王校尉一口氣憋在喉嚨裏,差點兒破口大罵。他到底得罪了哪路神佛,要被派了這麽個倒黴差事,伺候這麽一個腦子進水的蠢貨將軍!

    上天何其不公!他要文能文,要武能武,就因為沒有一個做侯爺的爹,就要被這樣的酒囊飯袋當狗一樣嗬斥,使喚!

    魏得勝眼見王校尉臉上紅紅白白,心裏得意,大手一揮,“滾去準備,耽誤了大事,唯你是問!”

    王校尉轉身就走,出門時候眼角掃到魏得勝的模樣,心裏把諸天神佛求了個遍,盼著這個蠢貨跌個大跟頭才好。

    趙誌高眼見事情不可轉圜,也是趕緊扯了個借口出了門,末了尋了管家火速給火鍋樓那邊傳了消息。

    火鍋樓裏隻剩了小刀帶著一個後生,聽得消息,小刀立刻套上羊皮襖就出城去了。

    他心裏急的恨不得生出翅膀,一下飛回老熊嶺才好。

    老熊嶺,這會兒正是熱鬧。

    這兩日魏得勝沒什麽動作,眾人提了兩日的心稍稍放下,種菜的種菜,養鹿的養鹿,倒也還算安穩,結果今早日頭升上山頭的時候,守山的村人卻是發現遠處來了個十幾人的隊伍。

    遠遠看著,也看不清模樣,倒是不像那些被攆走的兵卒。但誰也不敢怠慢,火速傳了消息,山口就聚集了二十幾號人手。

    待得那隊人走進,村人們都是有些吃驚。

    這到底是哪裏來的人啊,頭發淩亂的結著發辮,齊齊綁在頭頂,高鼻梁深眼窩,紅臉膛,眼珠顏色焦黃,身形雖然魁梧,但卻實在有些瘦弱不堪。

    若是問為何能在冬日看出這些人瘦弱不堪,那就更讓村人心酸了。因為這樣大雪紛飛的冬日裏,他們居然沒有棉襖,單薄的粗布衣衫外,有的裹著草席子,有的綁著油氈,實在是連街邊的乞丐都不如。

    那領頭的人最是高大健壯,他走到老熊嶺山門口,四下望了一圈兒,末了警惕的盯著村人手裏的弓箭,開口吐出一串話,有些繞口含混,但勉強還是讓村人聽懂了其中幾個字。

    “馬上…孩字…”

    眾人都是麵麵相覷,到底一個年歲最長的村人琢磨著自己村子這個時候不好再節外生枝,於是就揮手攆人道,“我們聽不懂你說什麽?你如果是討要一些吃食棉襖,我這就讓人送來,你們拿上就趕緊走吧。”

    那人聽得皺了眉頭,伸手在身側比了一個高度,又問道,“海子!海子!”

    村人這次更是發發懵了,湊一起商量了一下,想強硬攆人又覺得這些人實在太可憐,於是就讓人往嶺上送消息。

    小米正在拾掇賬冊和銀票首飾一類的細軟,前日那般緊急的時候,她什麽都來不及,如今想起來就整理一下。家裏現銀不過一百多兩,其餘都是銀票,大半是京都陳信送來的。銀票她收在了貼身的荷包裏,銀子就按照家裏人頭分好。

    陸老二和陸老爹都是縫在棉襖角上,一人兩隻十兩的銀錁子,初一也是同樣,青花青玉和韓姨母則是兩隻五兩的,縫在袖子裏。至於紅梅,早就讓人連同陳月仙的金貴嫁妝細軟,一起送回陳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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