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好奇,有人唏噓,有人幸災樂禍,當然更多的人選擇觀望,看個熱鬧。

    但卻沒人想著落井下石,人心從來都是欺善怕惡,畢竟有隋師爺那事在前,老熊嶺也不是好欺負的。誰知道這事最後會是什麽樣子呢。

    眾人都在翹首以盼,盼著那隊給“京都”兩字添了一分無恥色彩的兵卒進城。

    可左等沒有人影,右等沒有消息。眼見就要到宵禁的時刻,眾人就都帶著一肚子好奇回家去了。

    酒樓裏,陳掌櫃聽得消息也是趕了過來,小刀讓人燒了茶水,點了蠟燭,都是聚在大堂裏等消息。

    這會兒也是納悶,難道那魏得勝突然醒悟,帶著人馬改道了?

    其實是陸老二高估了京都“精兵”們的本事,北地人常在風雪裏行走,家裏有馬匹的就趕了爬犁,嫌棄麻煩的,也要再鞋子底下綁兩塊木板啊,這般不容易掉下雪坑,行走更方便。

    但京都來的精兵們卻是不懂,魏得勝坐的馬車,數次陷進雪坑,兵卒們連抬帶拉,眼見天色黑透了,王校尉無法,隻能提議棄掉馬車,徒步進城。

    魏得勝凍得鼻涕眼淚一把,某個器官即便這般也沒軟弱下去,他惱的是破口大罵,最後還是屈服了,裹了棉襖和披風上了馬背,一路差點兒凍成冰棍,這才見到了北岸城的城牆。

    但這時候,城門已經關了。守城門的兵卒可沒有京都城防營那般紀律嚴明,早不知道躲哪裏取暖喝酒去了。

    王校尉帶人砸了半晌,才有人哆嗦著從牆頭探出腦袋,問了一句,“誰啊,大晚上敲什麽敲?”

    王校尉也是火冒三丈,直接喊道,“睜開你的狗眼看看,我們奉旨巡查邊防,還不趕緊開門!”

    那兵卒舉了火把,睜開半醉的眼睛看了半晌,卻是又沒了影子。

    好在,很快又有更多的人聚了過來…

    待得城門吱呀呀打開,二百精兵已經凍成了死狗一般。眾人七手八腳把這些可憐的同僚塞進城樓裏烤火取暖,另一邊就飛跑去府衙報信。

    府尹趙誌高自從那次踢了隋師爺背鍋,就一直提心吊膽過日子,生怕哪一日官文下來,他的好日早就到頭了。

    這樣久了,他免不得就有些暴躁,今晚尋了個看順眼的小妾,喝酒尋歡,正是芙蓉帳暖,被翻紅浪的時候,突然被管家拍門喚醒,驚得他立刻就雄風不在,緩了好半晌才穿衣開門,劈頭蓋臉就問道,“京裏來官文了?”

    管家聽得怔愣,末了趕緊稟報,“不是,老爺,京都來人了!”

    “蠢貨!”趙誌高驚恐之極,一巴掌就拍了過去,“京都來人和官文到了不是一樣的嗎!”

    管家特別委屈,捂著臉頰含糊辯解道,“老爺,京都來人不是送官文,是巡查邊防的遊擊將軍,帶了二百精兵。”

    “什麽將軍?”

    趙誌高聽得同他沒幹係,好似從地獄突然被提到了人間,頓時來了精神,“人在哪裏?”

    “聽說是威遠侯府的世子,如今是遊擊將軍,在南門呢,馬上就要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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