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沒人知道這座毫不起眼的土坯房子,在不久之後給了天下怎樣的驚喜。

    王家既然知道了陳信背後的“靠山”,別說怠慢,恨不得眨眼間就把自家酒樓騰空獻出來。

    這邊剛剛去府衙換了契書上了檔子,那邊酒樓的老掌櫃就已經紅著眼睛開始吆喝廚子和夥計們拾掇東西了。東家發話,酒樓生意不好,要換個營生,自然要換新掌櫃,新人手,他們都準備各自回家,各找各娘。

    好在陳信趕去及時,攔了眾人。都在王家做事,平日也有見過,眾人對他倒是不陌生。

    “諸位,我新接手了這鋪子,但依舊要做吃食的生意,可缺不了諸位幫手。諸位家裏若是想同王老爺請求換個活計,我絕對不攔阻,但若是不想換,不如留下來幫襯我一把。我同王老爺商量過了,工錢照舊,若是生意好,我還給大夥兒分紅利。不知大夥兒意下如何?”

    眾人都是同王家簽了契約的,即便不是死契也是十年的長契,畢竟酒樓賣的是吃食,牽扯太多,沒有約束,哪個主家也不敢放心用人。

    原本以為這次不知道要被分到哪個鋪子去,重新熟悉新地方,伺候新掌櫃,眾人都是忐忑沮喪。

    突然聽得陳信這般說,立刻都是歡喜起來,紛紛舉手應和起來。

    “我想留下,這裏離我家近!”

    “我也想留下,鋪子裏忙久了,離開實在舍不得。”

    “你是舍不得對麵鋪子的劉二娘吧!”

    眾人都是放了心,忍不住又打趣起來,一時很是熱鬧。

    倒是幾個廚子心思深一些,湊到陳信跟前問詢了新吃食為何物之後,兩個大廚幹脆跟著原本的老掌櫃去王家等著東家新安排地方了,留下兩個擅長配菜的二廚猶豫了一會兒,就留下了。

    陳信盤算著把老熊嶺的兩個後生喊來,扔去大堂做夥計,他這幾年著意培養的兩個心腹管事,一個負責采買,一個負責後廚,這新酒樓就算是把架子支起來了。

    忙碌的日子總是過得飛快,黃銅的火鍋打製好了,好好的紅木桌子中間也挖了洞,燒起來不飛灰的銀絲炭買回來了,小莊裏又建了帶草棚的圍欄,買了大垛的包穀秸稈,養起了羊群…

    一切都在飛速準備著,幾乎是萬事具備,就欠暖房那裏出來的鮮嫩東風了。

    終於,半月後,京都的天氣陰沉的不成樣子,顯見有大雪就要落下。百姓們腳步匆匆,惦記著家裏的米缸是不是裝滿了,取暖的柴火夠不夠燒。

    富貴人家則忙碌著準備炭爐,又散開擋風的厚棉布圍了亭子,準備溫酒賞雪了。

    李五爺就在這樣的時候進城到了西市,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小簍子裏,放了一把碧綠的蒜苗,一把菠薐菜,一把小白菜,一把芫荽,難得居然還有韭菜。

    不得不說,這幾樣小青菜都還弱小,如同初生嬰兒一般細嫩,再過些時日定然比這會兒要茁壯很多。但卻也因為這樣,更是讓人驚喜,讓人“疼愛”…

    兩個二廚,雖然當日聽得陳信說起新吃食是水煮肉片和青菜,但他們多半以為是這個菜指的是幹菜,添個青字不過是為了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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