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了畢三叔,她也沒心思逼問一臉心虛的陸老二,直接攆人睡下了。

    第二日一早,窗外的鳥鳴實在有些吵鬧,惹得小米有些頭疼,可惜剛一睜眼,就見到脖子下一道明亮的刀光。

    她真是極力忍著才沒有翻個大大的白眼,“我說這位姑娘,你身上的傷是我找人診治的,你的衣衫是我沒舍得穿過的新衣,你手裏的刀是我洗幹淨放在你枕邊的。你如今這般,是不是有些忘恩負義啊?”

    那刀光猶豫了一瞬,慢慢收了回去。

    小米起身,慢條斯理穿了衣裙,末了下地就著昨晚接回的水洗了臉,隔夜茶漱了口。這才扭頭看向炕上皺著眉頭的美人姑娘,說道,“陸武是我二哥,我不管你們有什麽恩怨,他帶你回來,我也不能見死不救。但我們家裏老老少少都是和氣人,你最好別動不動就把刀子拿出來!你走,我不攔著,你留下就有個客人的樣子!”

    泥人也有三分土氣,三天內被人威脅性命兩次,小米再好的脾氣也忍不住爆發了,毒舌數落了姑娘一通,轉身就走了出去,完全不理會那姑娘臉色多難看。

    原本就是啊,誰昏迷之後醒來,看到傷口被處置妥當,衣衫幹淨,旁邊又睡了一個姑娘,就算猜不到這是救命恩人,起碼也不會心存敵意動刀子吧。

    小米一邊走著,一邊腹誹把姑娘又罵了一通。正好陸老二跨過角門進來,見得妹妹就問道,“小米,小娥醒了嗎?”

    “什麽小鵝小鴨的,我不知道!”

    小米狠狠瞪了一眼自家二哥,扯了他的袖子就往外走,“你給我出來,我還沒問你呢!讓你去給三哥送東西,你怎麽走了一個月?到底闖什麽禍了?你若是不說明白,我就…我就讓爹動家法,再也不給你做飯吃!”

    “不要啊,小米,不,妹妹,我說,我一定說清楚!”

    陸老二雖然平日大咧咧,但最清楚妹妹嘴硬心軟的脾氣,一邊打躬作揖一邊可憐兮兮哀求,果然小米臉色就好轉許多。

    正巧陸老爹也開了窗,見兒子閨女如此,就招呼道,“進來說吧,正好我也聽聽。”

    說著話,老頭兒揚了揚手裏的戒尺,驚得陸老二立時苦了臉。

    小時候他不愛讀書,可是沒少被這鐵戒尺打得雙手媲美豬蹄…

    剛從外邊回來的陸老大也被小米喊進了堂屋,老楊自覺是外人,背著手去了稻田轉悠,初一這個時候正是去村外放馬吃草的時候,所以陸家一時倒是清靜起來,隻剩了陸家四口。

    陸老二自覺實在躲不過去,坐在椅子裏扭來扭去半晌,終於說道,“我從書院出來,沒趕上宿頭就想在樹上睡一宿,結果半夜時候遇到一夥人在圍殺一個姑娘。江湖人,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我跳下去打了那些人一個措手不及,救了那個姑娘,也就是小娥,鑽進林子了,一路繞了好遠才回來。”

    小米聽得皺眉頭,追問道,“那些人都被你殺了?”

    “沒有啊,他們人太多了,我能把小娥救出來就不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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