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過去了老半天,大白的衣服差不多被她清理幹淨了。
我們倆也終於緩過了氣。
平頭這才開口問到底怎麽回事。
可是還沒等我和大白有時間開口,屋子裏就突然傳出了子君的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我腦袋一空,這種慘叫以前聽過太多太多,幾乎是釀蹌著腳步朝著屋子裏跑去。
平頭和大海也被這聲叫喊嚇了一跳,似乎意識到了不對勁,他倆立即掏出匕首跟著我快速的跑回到房間門口。
門沒有關。
一眼就能看到屋子裏的場景。
如果說,世間發生的種種事情都在不停的改變著一個人的話,那麽我應該就是被眼前這個畫麵給改變了。
屋子裏,花姐瞳孔已經縮小,滿臉猙獰的死死的咬著跪坐在地上汙穢中的子君的脖子。
在花姐狠狠的拽掉口中那塊肉的時候,子君的慘叫已經停止了。
她歪著頭,脖子缺少了一大塊的肉,血管似乎被咬斷,血從傷口中像噴泉一樣的湧了出來。
子君看著站在門邊的我,嘴唇有些發抖,滿臉不敢置信的神情。
眼神不停的閃爍,寫滿了求救和恐懼。
夏夏抱著懷中大哭的孩子已經躲到了走廊上。
這會孩子大哭的聲音刺激的我太陽穴突突突的跳著,忍不住想要掐死他!
整張臉在那個瞬間幾乎都麻木了。
我像是失了魂,又像是十分清醒的看著眼前的畫麵。
花姐狼吞虎咽的咽下口中那塊肉,一把拽過子君的胳膊又狠狠來了一口。
子君隻是看著我,對接下來胳膊上又被咬掉一塊肉都像是感覺不到了一樣。
十幾秒鍾後,子君的眼神,越發的渙散。
像是很困很困的樣子。
在她身子晃動,即將倒在地上的時候。
我終於忍不住,“啊!!!!!”的一聲叫了出來!!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叫。
不知道自己這個時候為什麽發出這麽徒勞無用的聲音。
大腦已經麻木了,臉已經麻木了,渾身都已經麻木了。
聲音也麻木了。
平頭最先反應過來,示意大海趕緊將其他人喊來,自己快速的衝進去房間,在花姐一口肉還沒來得急咽下去的時候,一刀深深的捅進了她的腦袋中。
平頭將子君從那堆嘔吐物種拽了出來。
用毛巾大致給她擦了擦。
我一直僵硬的站在門口。
子君眯縫著眼睛看著我,嘴巴微微在動。
心裏有一瞬間像是被撕裂一樣。
嗓子如同被刀割一樣的疼。
我走過去蹲在子君的身邊,沒管她身上的髒東西,一把抱住了她腦袋。
子君緩緩睜開眼睛看著我。
似乎想抬手,但是沒有了力氣。
最後她示意我靠近,在我耳邊輕輕說了幾句話。
在耳邊終於聽不到子君傳出的微弱的呼吸聲後,我將腦袋埋在她被咬傷的肩膀處,痛哭失聲。
活到現在,就連我哥哥被咬死,我都沒有哭的那麽撕心裂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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