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屋之後,那女人又熱情的給我們東拚西湊的找凳子,讓我們坐下。

    屋子裏有點髒亂,漢子搓著手不好意思的開口:“妹子別嫌棄家裏...這外頭這個情況...也沒啥心情去收拾。”

    我迷茫的被熱情過度的女人按到凳子上後掃視著屋子,雖然有些眼熟,可就是記不起來到底是不是來過這裏,隻能幹笑著開口:“大哥,大嫂,真不好意思...我鬧不明白...”結果話還沒說完,就被那女人一巴掌輕拍到了後腦勺上,她爽朗的笑了兩聲後開口道:“小丫頭又瞎說,我是你姐!這是你姐夫!咋連這個都弄錯。”

    “可...不好意思...我確實是何默,我隻知道舅爺家在這裏住,真有些認不出,姐跟姐夫了...”

    那女人找出了倆瓷杯子給陳洺和孫邈一人倒了杯水,聞言應道:“哈哈,默默從小就弄不清楚咱這的關係,聽姐跟你說,你的舅爺和你的奶奶是親姐弟,我是你舅爺的孫女,知道咱倆的關係了麽?”

    聞言,我忙從位置上做起來,醍醐灌頂一般,突然想了起來:“哎呦,您看我這記性!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因為前些年走親戚,爸媽是長輩,所以不會來她家裏,大多的情況下都是在舅爺家吃飯的時候見她兩次,那時候我還小,隻知道吃飯,不太認得清人,也難怪剛來的時候我就覺得對這裏隻是沒啥印象。

    她是舅爺的大孫女,名叫豔萍,名字雖然土,卻是爸媽日常掛在嘴上的名字,因為這個大姐是所有親戚朋友中最熱心,最會來事的。

    人見人誇,照顧體貼婆婆,還兼顧著娘家眾親戚,跟別的被寵壞的小輩不一樣,她將血緣親情看的特別重。

    這一點從她剛剛見到我的時候那股子熱情勁就能看出來。

    我本應該喊她大表姐,可是我們這個的風俗是表字不能用,就算關係真的是表兄弟,表姐妹,也不能喊表姐,表妹,或者表兄表弟,這樣喊,本地人會覺得你們兩家似乎並不怎麽親,久而久之就成了一種風俗。

    所以以前爸媽總是教我喊她豔萍姐。

    這好些年不見,她胖了一圈,也黑了一圈,完全就認不出是她。

    見我整明白了關係,豔萍姐高興的扯著我開始拉扯我小時候的事情,或者一些親戚間發生的瑣事或者矛盾,比如表叔叔娶得媳婦不孝順舅爺舅奶啦,又跟舅爺舅奶吵架啦,誰家喂牛吃壞了他家的麥苗,等等...

    往年老媽和他們在一起就愛聊這些,總是能聊整整一天,這會其實我並不怎麽願意聽,可是看著豔萍姐那笑眯眯的臉,講的興趣盎然,也不忍心打斷她。

    終於,一旁的表姐夫有些看不下去了,上前拍了拍豔萍姐的肩膀:“萍子,你還說這些做什麽?人都死了還有什麽好說的?”

    聞言,豔萍姐的臉色漸漸沉了下來,像是意識到了什麽一樣,有些頹然的開口:“是啊...還說這些做什麽...都死了...都被羅刹鬼討了命了。”

    我回頭看了孫邈和陳洺一眼,有些奇怪的問表姐夫:“姐夫,你們說的這個羅刹鬼?是指行屍麽?”

    聞言,表姐夫搓了搓手,又蹲回到了地上,對這種幹慣了農活的鄉下漢子來說,似乎蹲著比坐著舒服:“是,也算是,之前還沒到這個地步的時候電視裏也常放,說是這麽個名字,文化人起名字就是有意思啊,死人又站起來走路,可不就是行走的屍體麽?”

    “那你和豔萍姐怎麽會喊他們羅刹鬼的?”

    姐夫想了一會後開口:“這個稱呼...是村長那瘋女兒喊出來的,都說傻子的眼能看到咱們看不到的家夥,這死人站起來行走可不就是借屍還魂?她對著衝進村子裏的行屍大喊大叫羅刹鬼,俺們都是看過電視播放的,知道那些家夥吃人啊,可她不怕,吵吵著就衝了上去,結果被咬死前突然就不瘋了,對著遠處她爹娘大喊大叫的快跑,你說這可不就是件奇事?那女娃子前些年被人用磚頭砸了腦袋後一直都瘋瘋癲癲的,咋被行屍一咬,突然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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