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嗎……

    簡長晴口中的這個“一家人”,指的應該是她和寧以修還有小布丁三個人吧?他們仨成了一家人,那他傅念琛呢?他又算是什麽呢?明明自己才是小布丁的親生爸爸,卻隻能像現在這樣,看著自己的妻女,和別人成為了一家人……

    傅念琛覺得自己心疼得都要失去語言能力了,他沒有說什麽,隻是嘴唇顫抖著,深情且哀慟地看了簡長晴一眼,然後轉身回到了車裏,發動了汽車,揚長而去。

    他連後視鏡裏漸行漸遠的熟悉人影也不敢多看一眼,隻是固執地咬著嘴唇,任由眼淚布滿了自己的臉頰,深秋的風刮在臉上生疼。

    傅念琛不知道,要是這個時候回過頭,亦或是多看後視鏡一眼,就會看到他想要的答案。

    簡長晴看著傅念琛呼嘯而去的車屁股,滿腔的心疼和壓抑再也壓製不住。她感覺自己一直緊繃的身子好像一下子就失去了全部力氣,就連視線都開始布滿水汽,然後眼淚不停往下落。有幾滴還順著下顎流進了嘴裏,舌尖處,眼淚的味道盡是苦澀。

    寧以修又怎麽會不知道簡長晴的強硬其實都是逞強?他眼疾手快,一下子就摟住了簡長晴的肩膀,給了她一個支撐的力量。

    寧以修知道自己可能永遠都不可能取代簡長晴心裏麵傅念琛的位置,但是他已經覺得很滿足了,至少簡長晴需要他的時候,他都陪在她的身邊。

    傅念琛狼狽地見了簡長晴一麵,然後又狼狽地離開。回到家裏的時候,傅老夫人已經離開,小別墅裏麵的酒味也散去了許多。但是剛剛才被簡長晴的一言一行深深刺痛的傅念琛又怎麽會在意?他沒有在客廳裏做一絲停留,直奔酒窖而去。此時此刻的傅念琛,隻想一醉方休。

    酒窖已經被傭人收拾妥當了,那些空的散落在地麵上的酒瓶已經被收拾走了,一瓶瓶酒重新排列在酒架上。傅念琛從中挑了一瓶,重新窩進沙發裏,閉著眼睛便就著瓶子往肚子裏灌。

    傅念琛好些天沒有好好吃飯了,他的胃裏空落落的,一下子還進了這麽多勁兒十足的烈酒,被糟踐了好幾天的胃早就受不了了。傅念琛隻覺得胃裏的洋酒和胃酸不斷地翻騰,幾乎是同時,他“哇”一聲吐了出來。

    烈酒帶著些胃酸被傅念琛吐到了地上,剛剛收拾好的酒窖一下子再次變得狼狽不堪。

    傅念琛被嗆得咳嗽了幾聲,然後緩過神來,看著地毯上的那灘突兀的濕潤,苦笑著流淚。

    多麽狼狽,就像他一樣。

    傅念琛不管不顧,再次仰起頭,就著瓶口往自己的胃裏灌酒。這一次,他那脆弱不堪的胃好像是適應了主人的粗暴,老老實實地接納了那些烈火灼燒一般的酒。

    仿佛是時光倒流,傅念琛再次恢複了三年前簡長晴剛剛離開時候的狀態。他窩在家裏麵,一天一天地喝醉又醒來,和酒精作伴,他也隻剩下酒精不會背叛他了。那些酒不論是好的壞的,從前挑嘴的傅念琛都已經不在意了。現在對他來說,能麻痹神經的酒精就如同是一味神藥,在藥物的作用下,無論是想她還是忘她,都好像是輕而易舉,任由控製。在那些夢裏,簡長晴不會離開,也永遠會對他一個人笑,這樣就好像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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