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曼曼心中燃起一絲希望。

“潤廣，你可以將我們沈家一家送去國外嗎？潤廣，我保證，這真的是我求你的最後一件事了。你就幫幫我吧，求求你了……”沈曼曼的哀求聽上去十分可憐，一字一句當中哪裏還有當初沈家大小姐的風範，反倒是有點像天橋底下敲著碗討口飯吃的流浪漢。

電話那邊的胡潤廣沉默了，他真的是很不明白，沈曼曼現在都已經在江城糊出天際了，她憑什麽還會覺得自己會幫她？

他之前不是跟她說過嗎？商人重利，她沈曼曼把自己當成什麽東西了就敢來空口管他要人情？

胡潤廣沉默著，沒有說話。曼曼也不敢抽泣了，她靜靜地等待著胡潤廣的回答，但是電話裏麵的人一言不發，她能聽見的隻有電流聲和胡潤廣微微的呼吸聲。

沈曼曼明白了，她怎麽能夠把賭注押在胡潤廣這裏？胡潤廣是個什麽樣的人，自己不是早就知道了嗎？現在的她已經沒有任何價值了，甚至連胡潤廣的情人也沒資格做了。

哼，胡潤廣，你不就是想把我一腳踢開嗎？

沈曼曼這樣想著，但是等她反應過來，這句話已經從她的嘴唇之間逃脫出來，傳到另一邊的胡潤廣耳朵裏。

“嚓”電話那邊響起打火機的聲音，然後就是點燃煙草的微小“滋滋”聲。

“哦？沈曼曼，看來你還是比我想象之中更聰明一點的嘛。我還以為，你會一直蠢下去呢？”胡潤廣的話語之中滿滿的都是嘲諷，聽了他的話，沈曼曼全身都有些僵硬。

這還是她第一次聽見向來溫和的胡潤廣這樣子說話呢。就像是看著最親切的人突然脫下了皮囊，對自己充滿敵意的感覺。

“潤廣？”沈曼曼的語氣中有些不可置信，電話裏的人不是胡潤廣吧？沈曼曼的思維一下子跳到那個淩虐她身心的夜晚，想起那也胡潤廣瘋狂的樣子，她相信了，這就是胡潤廣。

這是他真實的樣子。

“我說沈曼曼，你能不能要點臉？你不是以為我還會幫你吧？開玩笑嗎？你以為我為什麽會選你做我的小情兒？哈哈哈，就是因為你夠蠢啊。你們家現在簡直就是一坨屎，誰靠近都一身味兒，我幫你？我官還要不要了？”胡潤廣眯著眼睛緩緩地吐出一個煙圈，煙圈在空氣中不斷地往上攀，然後消散。

沈曼曼聽著胡潤廣的話，這一字一句裏麵，早已經把她氣得渾身發抖。

但是她一次次地提醒自己，要冷靜，要冷靜。她跟了胡潤廣少說也有好幾個月，這麽多次的歡愛，早已經將他摸得一清二楚。對付胡潤廣這種人，軟的行不通，那就硬著來。

“嗬嗬嗬，胡潤廣，我看你也聰明不到哪兒去。你是不是忘了，你給我拍過視頻了？有種你就別幫我，別說你老婆了，我保證那段視頻你家跟你老婆娘家人手一份！反正我已經被多少人踩成腳底泥了，也不介意帶你一個。你就盡管壓，你壓了我就繼續發，你再壓我再發，複製粘貼而已，也費不上多少智商。”沈曼曼咬牙切齒地說完，心裏好像出了一口惡氣，被胡潤廣氣出來的顫抖也有些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