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巴再也不敢性感,偶爾塗點唇膏,都會讓人拿怪眼看,眉更是不敢畫,發型長年累月都是那種刻板式的短發,有次開會的間隙,伊海濤見了她,不無遺憾地說:“早知道鄉土風能把你吹成這樣,就不該推薦你去南嶺縣。”

    梅朵傻乎乎說:“不是鄉土風吹的。”

    伊海濤笑說:“看看,下去才多長時間,說話都沒幽默感了。別忘了,南嶺縣幹部和老百姓的眼神,也含著風沙哦。”

    不管怎麽,美是擋不住的,隻不過,這美不再是妖豔誇張的那種,不再是熱情奔放的那種。如今的梅朵,美得很內斂,很傳統,甚至刻意的抑製和點到為止,這份氣質便越來越符合官場的審美標準了。

    難怪人們私下裏說,在南嶺縣四大班子的女性中,梅朵是最最得體的一個。

    對此評價,梅朵並不感到愉悅,相反,總有層淡淡的苦澀在心頭。

    作為女人,梅朵也想把自己打扮得更靚麗更時尚一點的,天下哪個女人不愛美,哪個女人又不願自己發出獨特的光芒?走在街上,十個女人,九個在追求回頭率,另一個,怕是正傷神,男人們怎麽對她熟視無睹?

    這是女人的天性,也是上帝賜給女人的權利。

    可作為官場中的女人,梅朵卻不得不內斂了再內斂,保守了再保守。

    來南嶺之前,她把自己時尚一點的衣服全送了朋友,但凡穿出來有點露的,一件也沒帶。新添的,一多半是擺在商場門口的處理品,或者是那種上了年歲的婦女們穿的。

    每一次買衣服,都是一次痛苦的過程。

    這痛苦,隻有梅朵自己知道。

    即便如此,有一次魯宏平還半玩笑半認真地說:“梅副縣長怎麽打扮成模特了,這樣子,可容易讓人想入非非喲。”

    讓人想入非非,這有什麽不好?!梅朵心裏叫著屈,嘴上卻不得不鄭重地說:“知道了。”

    早晨的空氣異常清新,陽光從窗戶裏泄進來,灑了她一身。

    雨後天晴,真是令人心曠神怡。

    梅朵正看得入神,辦公室主任許達勳走進來,小心謹慎地說:“梅副縣長,郭縣長還沒回來,我得向你匯報請示一下,網上和現實中對死人事件都有議論,還很難聽,是不是該采取點措施啊?”

    梅朵微微抬起目光,瞄了一眼許達勳,問:“許主任,你又聽見些什麽了?”

    “嗬嗬,我也是道聽途說的,有些話很難聽,還是不說的好。”許達勳卻又吞吞吐吐,不肯說實話。

    梅朵到南嶺縣後,發現辦公室主任許達勳自高自大,仗著是魯宏平的親信,眼裏便容不下人,自命不凡倒也罷了,令梅朵不能忍受的是,他喜歡發號施令,工作很少自己幹,有時在鄉鎮幹部麵前,那官勁兒擺得比她這個常務副縣長還要足。

    可在出現問題的時候,許達勳又總是第一個跑來請示匯報,把難題推到縣領導麵前,搞得郭正源和梅朵很是被動。

    辦公室主任這個角色,既是政府的管家,又是縣長的參謀,更是縣長和下麵部局和鄉鎮領導間的橋梁,這個角色要是不到位,政府的工作便很難達到統一和協調。

    許達勳既不能吃苦,又不能負重,隻知道對魯宏平一個人惟命是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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