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會之後,黃天成、葉朝富出了院子,各奔東西。

    趙青雲去了村小學,找薛老師商量學校重建的事。

    新上任的治保主任陳三旺表現的很積極,又是搬板凳,又是刷漿糊,幫著楊秀玉和葛青蓮把扶貧物資分配方案貼在了村委會門口的公告欄上。

    晚上七點召開村民代表大會的通知也貼在了醒目的位置上。

    陳三旺站在公告欄前,又端詳了幾眼,覺得滿意了,這才收拾完地上的碎紙,進了村委會小院。

    忙乎完了,三個人各自回家,該下地的下地,該做家務的做家務。

    走過路過的村民們更在意的是扶貧物資的分配方案,扳著手指頭算自己家裏能得到多少,跟別家比是吃了虧還是占了便宜,對開會的通知倒沒怎麽在意。

    以前黃天成主政的時候,也開過好幾次村民大會,多半是念報紙,念文件,說正事的時間還沒有講葷段子的時間長。所以,村民們都覺得開會純粹是浪費時間,還不如多幹點農活或者摟著老婆睡個好覺呢!

    劉豔紅從地裏摘了菜回來,看村委會門口的公告欄麵前圍了一大堆人,指指點點,議論紛紛,好像還有人提到自己的名字,她好生奇怪,便拎著菜籃子走了過去,其他人見她過來,竟嘻嘻哈哈地一窩蜂散了。

    劉豔紅轉頭看了眾人一眼,嘴裏嘟囔了一句“無聊”,目光便被分配方案吸引住了。

    可是,她來來回回上上下下地看了好幾遍,卻沒有發現自家人的名字,臉頓時黑得像鍋底,嘴唇兩邊鼓起兩塊肌肉,牙齒咬得“吱吱”地響。

    這是什麽鬼?劉豔紅暗生疑竇,探頭看了看村委會的院子裏麵,幾個房門都關著,人影子都沒見到一個,心裏便罵:黃寶梁這個驢日的,提上褲子就跑了,害老娘被人欺負了,還找不到問原因的地方。

    劉豔紅越想越委屈,過了一會兒,她突然轉過身,把菜籃子往地下一扔,背對著公告欄,雙手叉腰,兩隻腳在地上跳著,大聲地叫罵起來:“這是哪個挨刀的幹的啊?家家都有東西分,偏偏把老娘撇下了?欺負人的雜種,早晚不得好死!”

    這時,寶財家的婆娘扛著鋤頭路過,被劉豔紅的罵聲一驚,鋤頭就掉在地下,差點砸了腳。

    劉豔紅像見到了親人一般,急忙拉住寶財婆娘的手,說:“嫂子,你看看,他們這不是欺負人又是什麽,啊?”

    寶財的婆娘看了兩眼公告,心裏大致也明白了是怎麽回事,便勸道:“豔紅,你不要罵了,有事找村幹部說說,氣壞了身子更劃不來!”

    劉豔紅不罵了,臉卻漲得通紅。

    寶財婆娘挨不過本家妯娌的麵子,小聲地附在劉豔紅的耳邊說:“豔紅,這事你還是去找支書問問吧,再怎麽說,他總還是咱本家六叔呢。”

    去找黃老邪,那不是送肉上砧板麽?劉豔紅聽了,猶豫了好半天,才說:“算了,現在村裏是姓趙的當家作主,我還是去找他吧。”

    “行,剛才我看見他去村小學了,你去找他吧,我先走了啊。”寶財婆娘也不是太願意跟劉豔紅多囉嗦,把趙青雲的行蹤告訴她之後,急匆匆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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