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叔公不無得意道:“這幾頁紙當年村裏不少家都有,現在可能就剩我這一本了。大煉鋼鐵的那幾年,山上的樹被砍了不少,後來發生了一次很大的泥石流,老人孩子被埋了十好幾口,房屋也毀了不少,我冒著生命危險,把這幾頁紙搶了出來,才一直保留到今天。”

    趙青雲和梁媚嘖嘖稱奇,一邊表揚七叔公,一邊說山林確實得保護,要不然還會發生泥石流,危機桂花村村民的生命財產安全。

    “是啊。”七叔公臉色嚴峻地說:“人家都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可是,我就一直攔著,哪怕窮得沒飯吃,也不準桂花村的人動翠屏山上的一草一木。”

    梁媚伸出了大拇指,說:“七叔公,您老這是積德行善,為桂花村的子孫後代留了一條生路哇。”

    七叔公捋著山羊胡子,頗為自得地笑了。

    梁媚與趙青雲對視了一眼,說:“七叔公,我跟您商量商量,這情人洞的故事能不能換個說法?”

    “怎麽換啊?”

    “呃……故事肯定差不多的,就是看能不能把年代搞得久遠一點……”

    “那應該怎麽說?”

    “我聽趙村長說,您老不總跟小孩子們講,桂花村是薑子牙修煉的地方,對吧?”

    “行!我明白了!”七叔公一拍大腿,說:“這個情人洞啊,就是薑子牙跟他老婆談情說愛的地方。當年,他老婆為了逃婚,躲進了洞裏,薑子牙追到桂花村,就在洞裏修煉道術,有一天,在三溪河邊釣魚,遇上了周文王……”

    “對對對!”趙青雲笑了,轉頭看了梁媚一眼,送上了一個敬佩的眼神,原來她一再追問情人洞的來曆,並不是為了試一試它是否靈驗,而是要創造出一個古老的傳說,當做勸導城裏人來桂花村旅遊觀光的噱頭。

    現如今,哪個地方的旅遊資源,不是靠講故事支撐起來的?

    這個故事,從仙風道骨的七叔公嘴巴裏說出來,可信度自然又多了幾分。

    真要說想象力豐富,還是當記者的梁媚更勝一籌。

    趙青雲覺得,自己導演的村小學危房、孩子們送禮物,得到的都隻是眼前利益,而梁媚把這個小故事以戲說的方式在電視台一播放,給桂花村帶來的長遠利益,可謂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想到這,趙青雲不由得又多看了梁媚幾眼,心裏暗暗自愧不如。

    除了趙青雲之外,還有一個人沒在會議室裏閑扯,而是跑到村口,找信號往外打電話。

    誰呀?縣辦主任許達勳,他趁著這個空當,給縣委書記魯宏平打了一個電話,帶著滿肚子怨氣,向他匯報了郭正源在桂花村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

    魯宏平聽了,沉默了好半晌,才問道:“達勳,你覺得,他這麽做,目的是什麽?”

    “作秀,絕對是政治秀!”許達勳終於找到了發泄對郭正源不滿的爆發口,開始發揮他豐富的想象力,添油加醋上綱上線自以為是地分析了一通。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