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這事兒我們先放一放,一會兒再議。”黃天成擺了擺手,轉向陳子君,說:“子君丫頭,你就著這個機會,把一大堆的陳年爛賬好好清一清,也好讓各位村委心裏都有個數。”

    被黃天成盯著,陳子君嚇了一大跳,聽說是這個事,才鬆了一口氣,拿出早準備好了的一個賬本來,翻開,一條一條地念,大致都是這樣的內容。

    “某年某月某日,某某人欠村裏某某款多少多少元。”

    “某年某月某日,某某單位欠村裏某某款多少多少元。”

    每念到一條,陳子君就拿出一張欠條來,向大家示意一下。

    當然,除了外麵欠村裏的錢,村裏也拖欠了一些錢,相當多的部分還是村裏欠村民們的工費或者賣菜賣糧食的錢。

    粗算下來,外麵的欠賬有五十多萬。

    最大的一筆,是沙河鎮的奶牛場欠村裏二十萬的青草費,因為養牛場的老板是鎮黨委書記李茂才的大舅哥,村裏派人去要了很多次,人家不是拖就是推,反正就是兩個字,沒錢。

    黃天成也親自去要過,同樣無濟於事。

    這筆賬,一拖就是三年,剛才陳子君念到這一筆的時候,黃天成和黃寶梁又一次罵了娘。

    錢可以賴著不給,賬總是賴不掉的。

    欠條都一張一張保存得好好的,村裏會計換了一任又一任,賬也就一個一個往下傳。

    陳年爛賬念完了,大家麵麵相覷,又是一言不發。

    黃天成看著大家,例行公事般地說:“這些個陳年爛賬,大家都清楚了,誰有什麽好辦法把錢要回來,也說說吧!”

    還能有什麽好說的,如果有辦法,早特麽要回來了。

    沉默了一會兒,葛青蓮突然把手裏的圓珠筆一扔,說:“支書,接著剛才的話題,我說個意見,行不?”

    “你說!”黃天成說。

    “剛才寶梁不是說,是騾子是馬拉出來遛遛嗎?”葛青蓮看一眼黃寶梁,不緊不慢地說:“奶牛場這筆賬,誰能要得回來,誰就來當這個村長,要不回來,誰也別惦記,還是支書兼著,大家說,怎麽樣?”

    “神州行,我看行!”葉朝富蔫不拉幾的學了一句廣告詞。

    “怎麽,老葉,你想試吧試吧?”黃天成斜著眼,問了一句。

    葉朝富連忙擺手:“不行,不行,不行,我不行!”

    “你呢,寶梁?”黃天成又看黃寶梁。

    黃寶梁被噎住了,憋了好一會兒,才紅了臉,說:“誰特麽行,誰特麽要去!”

    “青蓮,你怎麽樣?”黃天成又問葛青蓮。

    “我?”葛青蓮指著鼻子,苦笑道:“算了吧,我可不想再去滿地打滾,丟人現眼了。”

    “小趙,那就隻有勞煩你跑一趟了!”黃天成最後看向了趙青雲。

    趙青雲再一次愣住了,雖然他並不清楚其中的內情,但聽大家的口氣,這筆賬肯定不好要,否則,也不會拖了三年也要不回來。

    可是,但是,但可是,欠賬還錢,天經地義,憑什麽就不能試一試呢?當不當得了村長另說著,能給村裏辦點正兒八經的事,總比天天在村委會裏跑腿打雜幹坐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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