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白色病房。醫生剛剛幫易星辰檢查完,搖頭歎了口氣。“恕我直言,病人雖然已經脫離危險,但能不能醒來,還要靠他自己。”

    易建國抱住哭得崩潰的沈茉香,眼中一片沉痛。

    緩了換,醫生接著補充道:“而且……出車禍時,他頭部受到了重創,就算醒來……也很可能會……失憶……”

    “什麽?失憶?醫生,你說什麽……小辰怎麽會……”沈茉香眼前閃過幾道白光,身子直直向後栽去,幸好被易建國扶住。

    “我隻是說可能,還要等病人醒來才知道。這段時間,你們要辛苦一點,有什麽異常情況,及時通知我!”

    “小辰……你快醒過來吧!不要忘了爸爸媽媽……不要忘了爸爸媽媽……”沈茉香伏在他身上,哭得撕心裂肺。

    ……

    那天以後,許桃兒的情況變得越來越糟糕。她似乎已經徹底絕望,成了一個毫無知覺的人。她不吃飯,也不喝水,就那樣日複一日地望著窗外出神,身體動也不動一下。

    上官肆每天都會來看她幾次,喂她吃點東西,試圖引導她開口說話。

    但無論他說什麽,做什麽,許桃兒都好像感覺不到,一點反應都沒有。甚至連他故意裝作對她施暴,她都毫無反應。

    一次次的漠視讓上官肆越來越絕望,但他又沒有辦法放開她,隻有盡他所能照顧她,陪在她身邊。

    每晚,當他抱著她冰涼的身體時,他心裏說不出來的難受。他無數次低聲下氣地乞求她看他一眼,乞求她不要離開她。但每每換來的,都是失望。

    風吹動著窗簾,送進一些清爽的風。秋天,就要來了。

    但許桃兒的心卻比冬天還要寒冷,連帶她那瘦冷如冰棍般的骨架。她的生命仿佛正隨著著風一點一點消散,逝去。

    “桃桃,吃一點好嗎?你已經兩天沒有吃東西了,再這樣下去,你……”上官肆深吸了口氣,將勺子遞到她唇邊。“張開嘴,好嗎?就吃一點……”

    許桃兒沒有反應,呆呆望著窗外。

    強忍住喉頭的顫抖,上官肆一用力,撬開她的牙關,將一小點粥送進去。他緊張地望著她,但她像沒有生命的木偶一樣,嘴唇動也不動,就這樣木然地含著那口飯。

    上官肆再也無法忍受她自我折磨,他站了起來,拉扯著她的手臂,咆哮著。

    “你到底想怎麽樣?你還想我怎麽樣?我做的還不夠多嗎?為什麽你要折磨我?為什麽——”

    “……”

    他像一隻困獸般不顧一切地嘶吼著,但等待他的,依舊是漫長的靜默。就好像他一個人在獨角戲,而她根本就不在乎!

    最終,他頹然地放下手臂,鬆開了她的手。

    她又像隻破布偶般倒回了床上,目光依舊無神地停留在窗外。

    上官肆又像以往的每一次那樣,逃了。他害怕看到她那種樣子,害怕自己會傷害她,所以他隻能選擇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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