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莫暖淒冷的笑了起來,看著紀慕白截然不同的眼神,她的心像是被萬蟻噬咬一般,可她隻是倔強的咬著自己的嘴唇,仿佛這樣就能將那些痛和恨都咽回去。

她痛,當年的那些愛和付出,就這樣被他瞬間丟在暗無天日的角落裏……

她恨,恨自己到現在還對他抱著希望……

她笑,笑自己的不自量力和癡心妄想……

她更愧疚,自己竟然天真的以為他還良心未泯,會看在孩子份上替她爸爸伸冤……

“都給我滾開,不然,我殺了她!”

警察猛地拔出配槍,雙手指著莫暖,低聲勸說道,“莫小姐,不要激動,也不要做傻事,放了封小姐,爭取寬大處理!”

一絲鮮血順著封雪兒的脖頸留了下來,如果說剛剛還在演戲,現在封雪兒是真的怕了,她怕,莫暖真的一刀殺了她,雙腿一下子跪倒在地上。

“慕白,救我,救救我!”封雪兒被莫暖拉著揚起高高的脖頸,鮮紅的鮮血像一朵朵盛開了花,染紅了昏暗的房間。

“你給閉嘴,閉嘴!”莫暖的情緒再次激動起來,聽著他們兩個人在這樣的時候還旁若無人的恩愛,她覺得自己就像是傻子一般,把心扔在地上,被他們踩在腳下,碾碎成泥。

莫暖的雙眼似乎被染上了一抹猩紅,對著警察嘶吼道,“把槍放下,不然,我就殺了她!”

鮮血像細流一般順著脖頸滑落到胸前,封雪兒顫抖著手指摸了一下,一股粘稠的血腥味順著手指竄進鼻腔,脖頸處傳來陣陣疼痛,她哭著喊了起來,“慕白,救我救我!我不要死!”

紀慕白的眼神越來越暗沉,眼底的陰鶩伴隨著那抹猩紅的顏色,似乎愈發的陰暗,似乎凝聚了無數的冰淩,帶著寒意的目光仿佛要洞穿莫暖的身體,壓抑的寒意越來越重。

他轉身從警察的手裏搶過配槍指向莫暖,額前的碎花滑落下來,擋住了眸底一閃而過的痛,隻是聲音陰沉的像數九寒天的冰塊一般,“莫暖,放了雪兒!”

莫暖像是不敢置信一般,怔怔地看著紀慕白,她抓著封雪兒一步步向紀慕白走去,直到走到他的麵前,一臉淚痕的她才低笑著開口,“你為了她?拿槍指著我?”

這裏的每一口空氣裏都仿佛帶著刀子一般,帶著刺骨的寒意,紮透她的心肺,心如經曆了地震一般的高樓,瞬間分崩離析。

她將槍口對著自己的心口,一隻手抓著胸前的衣服,像是自言自語般淒涼的笑著說道,“嗬嗬,如果沒有忘記怎麽會這麽做?莫暖,你活該啊!其實,早就該死心了,不是嗎?既然都心都死了,還留著這具驅殼幹什麽?”

再抬起頭時,她的嘴角已經掛上了一個美麗的笑容,“紀慕白,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就是遇見你,愛上你!”眼淚順著臉頰一行行留下,她卻隻是笑著說道,“愛上你就是染了毒,既然戒不掉,那就隻能毒發身亡!”

話音未落,莫暖一把將封雪兒推到一邊,手掌猛地覆上他的大手。

紀慕白在莫暖說出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像是感應到了什麽,瞳孔驟然緊縮,握槍的大手卻在移開的前一秒被一隻小手握住扣動了扳機。

槍聲響起,鮮血瞬間浸透莫暖身上雪白的襯衣,開出一朵朵妖豔刺眼的花,刺鼻的血腥味在房間中擴散開來。

寂靜!

死一般的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