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暖一怔,下意識掙紮了一下,在看到竟是紀慕白時,頓時安靜了下來。

大雨滂沱,男人的臉被雨水衝刷得愈發冷峻。

隻是很快,她腦海裏閃現過他和封雪兒在一起的甜蜜畫麵,隻覺胃裏一陣惡心,掙紮著就要下去,“放開我!”

不爭氣的眼淚,再次簌簌滾落。

“跟我走!”男人冷冷地說完,轉身抱緊她就要走。

“我不走,你放開我!”莫暖掙紮。

倆人渾身都已經濕透,卻全然不顧,他抱著她大步向前,她逃不下去,隻能用雙手不斷地捶打他的胸膛,他的肩膀。

他不是很絕情嗎?又來這裏做什麽?

來催債?來羞辱她?

雨水是冰冷的,眼淚是滾燙的,和在一起模糊了她的眼,一遍遍淩遲著她的心。

男人咬著牙,任由她無力的小手落在身上,用力攬住她的腰,將她扛在了肩頭。

“放下我,你這混蛋……”

聞著男人身上熟悉的味道,莫暖突然抱住他的脖子,一把撕開他的襯衣,在他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

她幾乎是使出了渾身的力氣,把這些日子以來所有的情緒都凝聚在了那一口裏。

“嘶……”男人吃痛地悶哼一聲,卻隻是皺了皺眉,繼續冒雨前行。

咬完了,她卻沒了一點力氣,頹然地趴在他的肩上。

翹著那抹滲出了血絲的痕跡,她的眼淚更加洶湧。

哭著哭著,在看到他肩膀上的那個紅色胎記時,莫暖瞬間怔住。

“慕白從小就調皮,小時候還不小心走丟了一次,如果不是身上的胎記,我們差點就找不回他!”

紀慕白的母親是一個典型的江南女人,婉約美麗。

莫暖現在還記得,在他的母親說起那些事情的時候,慕白一臉無奈的樣子。

可是,明明上次見得時候還是鮮紅的顏色,現在怎麽會變得這麽淺淡?慕白的母親曾經說過,他的胎記是天生的,一直都是鮮紅鮮紅的。

紀慕白母親溫柔的嗓音似乎還在耳邊回蕩,可鮮紅的胎記竟然褪了顏色!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莫暖剛想拉開他的衣領再看一眼,卻被男人驟然扔進車裏。

……

等莫暖再次睜開眼睛,她已經躺在了房間裏,身上是一身幹淨的睡衣,她緊緊的攥著衣領,微薄的紅唇被咬出了一道血線,腦子一陣暈眩,可她還是抻著身子坐了起來。

這個熟悉的房間,冷冽的味道,隻需一眼,她就知道這是紀慕白的房間,她不想讓自己再犯傻,她要離開這裏!

虛軟的雙腿似乎不能承受她身體的重量,剛剛著地便一下子跌跪在床頭。

“莫小姐!您怎麽了?”保姆王姨的聲音在門口傳來。

莫暖抬頭就看到王姨一臉焦急的端著一個托盤站在門口,她扯了扯嘴角,擠出一抹笑容,“王姨,我要回家!”

王姨將莫暖扶了起來,觸手卻是一片滾燙,她伸手摸了摸莫暖的額頭,低聲叫道,“呀!您發燒了?我去叫先生!”

“別……去……”

隻是當莫暖剛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王姨已經站在房間門口揚聲喊道,“先生,莫小姐發燒了!”

不一會,男人沉重的腳步聲就出現在門口,他大步走到床前,看著莫暖通紅的臉頰,皺眉說道,“去拿藥來!”

“你走開,我要回家!”莫暖伸手掀開被子,聲音嘶啞的像是被刀鋸劃過一般。

紀慕白冷臉盯著莫暖,一隻大手輕輕的按在她的肩頭,眼底閃過一絲心疼,聲音卻滿是威脅,“想走,可以,把債還了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