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星辰抬手掩住唇,拚命的克製自己,可寒風肆虐,她微微顫著身子,唯一滾燙的就是她落下來的眼淚,一滴一滴的滾進她的指縫裏,潤濕她的掌心。

    她渾身都冷,身子裏像是被人掏了一個巨大的口子,風從四麵八方吹進去,然後鼓起來,讓她整個身子都顫著,腦袋卻熱得她發暈發疼。

    她想起那日他不慌不忙的扣住她的手腕拉住她,對她一字一句的說:“我沒有那麽複雜,在你的麵前的時候,我隻是蘇清澈。”

    那時候她的心弦也是如此一般顫動,可此刻卻是多了劫後餘生的感動和對他濃烈到自己都沒有想到的思念之情。

    原來,是真的可以想念一個人,想得深入骨髓,想得痛徹心扉,想得夜夜難眠。可見到了人,卻一瞬間被牽動了所有的感覺,整個人都變得不像自己了一般。

    她是真的很喜歡蘇清澈,或者可以說,這次雪災,她才知道自己是在透支自己去愛他卻甘之如飴。

    此刻他正飛快的向她跑來,敞開的衣服向兩邊飛揚起來,掀開一個弧度。

    她一直哭著,視線模糊不清,隻知道他在向她而來。

    也是此刻,她終於明白那晚他克製的在她額上落下一吻說的那句,“我,隻為你而來。”

    大學冰封的世界,滿目蒼白,渾身都冷,可就是一顆心,暖得不能自己。

    蘇清澈都顧不得腳下讓他打滑的冰麵,幾步跑了過來,一把把她拉進了懷裏緊緊的抱住。

    他身上還有涼意,可抱得緊了,透過那敞開的大衣她接觸到的就是隔著軍裝的——那顆溫熱跳動著的心。

    前麵的車裏坐著記者和攝影師,此刻都聞風而動,扛了攝影機下了車來,不顧嚴寒,就開始拍攝起來。

    蘇清澈懷裏抱著她,才感覺到她的真實,摸著她冰涼的手,順手把從陸群那裏搶來的大衣披在了她的身上。

    宋星辰哭得鼻尖都紅了,此刻被他微微拉開才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在他的衣服上蹭了蹭,這才抬起頭來。

    “我每次跟你分開再見麵,做的最多的事情好像就是給你披衣服或者是幫你做保暖設施?”他微微挑眉,頗有些責怪她的味道,可上揚的唇角卻分明把他的滿心歡喜泄露的一幹二淨。

    他微微抬眸看了眼越走越近的攝像師,又低頭去看她。“你記不記得我臨走前那晚,你跟我許了什麽承諾?”

    宋星辰頓時從和蘇清澈見麵的巨大歡喜中抽身出來,“……記得。”可是這種時候,能先別提麽?

    她趕著嫁給他這種事,不能私下和諧的解決嗎!

    陸群已經小步跑了過來,他隻有一身軍裝,此刻冷得都在打顫,絕對不比剛才的宋星辰好。他直勾勾的盯著披在宋星辰身上的大衣,憂桑的歎了口氣。

    對老婆好,能不能不要借花獻佛,剝奪他的權力啊……他好歹也是人民子弟兵啊!

    ******

    所以當宋星辰和陸群,以及身後一票沉默著圍觀的觀眾看見蘇清澈突然單膝跪地的時候,都有一瞬間的錯愕。

    作為當事人之一的宋星辰更是不負眾望的直接當機了。

    蘇清澈膝下就是柔軟濕冷的雪,他卻毫無知覺一般,從口袋裏摸出一個戒指來。“我原本是希望打算在一地的鮮花裏手捧玫瑰向我心愛的人求婚,但是這場雪災破壞了我的全部計劃……”他垂了眼,看向手裏那枚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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