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楊旬邑一直對沈紫安的事情置之不理,原來是因為心中早就已經有了決斷。
她抬眸,目光一一掃過眼前的眾人,隻覺得這一切都美好得不真實。
楊旬邑、北陽然、梅吟寒、戚雲深、桃兒,還有她那遠在揚州的父親梅聖元,所有她在乎的人,都在,真好。
三日後,封後大典。
“梅兒,你在想什麽?”聽著角落裏大祭司振振有詞卻讓人昏昏欲睡的誦念,楊旬邑扭頭溫柔地拉著一旁的人。
梅吟霜看了看台下的眾人,微微一笑,“隻是沒想到,陛下竟然考慮得這麽周到,連父親都請回來了。”
“朕知道你思念梅大人心切,所以瞞著你讓人連夜請他進宮,梅兒不會怪我自作主張吧?”楊旬邑解釋道。
“自然不會,陛下……”
“楊旬邑,你要封她做後,可曾問過我了?”此時,天空中突然出現一抹黑影,中斷了二人的對話。
梅吟霜抬頭,嘴角一抽。
而一旁的楊旬邑早已經黑了臉。
“朝廷和江湖一向井水不犯河水,這是朕的封後大典,就不勞煩猷教主大架了吧?”
猷瞑眨了眨眼睛,看了他一眼,目光緩緩落在了梅吟霜的身上,眼神帶著幾分玩味,“這恐怕得問你的皇後。”
梅吟霜翻了個白眼,這人是成心來找茬的吧?
“來者是客,教主倘若是來討杯喜酒喝,本宮和陛下自然歡迎。”
“喜酒倒不必了,這皇宮的酒,本教主喝不習慣。”猷瞑說著,縱身一下來到二人麵前,湊到楊旬邑耳邊,嘴巴動了動,不知耳語了些什麽。
整個過程,都沒有一旁的女子一眼。
梅吟霜眉頭一皺。
更為神奇的是,二人“耳鬢廝磨”一陣過後,那猷瞑便運起輕功,縱身離去。
梅吟霜疑惑的目光隻好追著楊旬邑去了。
後者輕輕咳嗽了一聲,麵色竟是有些複雜。
“梅兒,封後大典結束以後,咱們再好好談談。”
“陛下此話當真?”女子一臉不信。
“君無戲言。”楊旬邑拍著胸脯道。
“哦?”梅吟霜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咳咳,梅兒,你得先告訴朕,你究竟是怎麽救活朕的?”楊旬邑還是比較關心這個問題。
梅吟霜眼底閃過一抹心虛,碧綠蛇王的真正秘密,她一直不敢告訴他。楊旬邑這人固執和認真起來,她都怕。
她又哪裏敢讓他知道。
“陛下您說的對,下了朝之後,咱們再好好談一談。”
楊旬邑:“……”
“唔……”感受著唇上冰涼卻柔軟的觸感,梅吟霜的身子不自覺的僵住。等她意識到這是什麽場合的時候,隻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台下那麽多大臣看著呢,這真是,真是……
而楊旬邑緩緩放開她一些,低頭輕輕一笑,溫柔得仿佛這夏日午時的豔陽都沒那麽刺眼了,他瞥了一眼底下早就十分自覺的低下了頭的臣子們,滿意一笑。
“無妨,朕有一輩子的時間,聽你慢慢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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