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院的名醫們經驗老到,他們首先幫盧君笙清理並縫合了傷口防止感染,又用極為高超的施針手法穩定了盧君笙的心神。

    “怎麽樣?有危險嗎?”皇上問道。

    “回皇上……汝陽侯的生命無虞,”太醫院院政說道,“但他的傷口太深,恢複起來很慢,而且汝陽侯全身上下都有傷口,一直未曾痊愈,此次重傷如同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直接說結果!”皇帝說道。

    “汝陽侯可能……永遠也醒不過來了!”院政說道。

    “這……廢物!”皇帝怒道。

    “皇上息怒……”眾太醫慌忙跪成一片。

    “哎……好了好了!”皇上說道,“汝陽侯的家人呢?通知了麽?”

    “回皇上……虢國夫人和汝陽侯的妾室已經在宮門口等了一天了。”一個太監說道。

    “讓她們進來啊!還用朕吩咐嗎?!”皇上說道。

    “是!是!”那太監慌不擇路地爬了出去。

    “你們要悉心照料!”皇上說道,“有一點閃失,朕唯你們是問!”

    “臣等遵命!”太醫們說道。

    “皇上……”吳首輔說道,“臣剛剛得到奏報,王忠的侄子剛剛被邊關扣下,正火速押往京城來!”

    “朕知道了!”皇上說道,“我們走!”

    皇上跟一眾臣子出門以後,正好跟殷紫羅和濱雁打了個照麵,濱雁是原先他的侍女,他自然是認識的,旁邊那個應該就是虢國夫人殷紫羅了。

    “民女叩見皇上……”殷紫羅說道。

    “嗯……”皇上點了點頭,算是見過了,“好好照顧你的丈夫,他為朕立下大功,等他醒過來,朕再當麵謝他。”

    皇上走後,殷紫羅和濱雁匆匆趕到了盧君笙身邊,因為楊青兒還在孕期,她們怕驟然之間動了她的胎氣,所以就沒有告訴她。

    “醫生……他怎麽了?”殷紫羅問道。

    “回虢國夫人……汝陽侯隻是暫時昏迷,很快就會醒!”院政說話的同時,眼神躲閃,但殷紫羅也沒有那個精力去察言觀色了。

    “君笙……”殷紫羅跪在盧君笙的床前,撫摸著他蒼白的臉,“我都讓你冷靜一點,不要衝動,你怎麽就是不肯聽我的呢!”

    “夫人……”濱雁說道,“老爺現在需要的是靜養,我們應該稍微安靜一些,不要攪擾了他。”

    “對!你說的對!”殷紫羅擦了擦眼淚說道,“你們都下去吧!我們來守著就行了,有事情會叫你們的!”

    “遵命……”太醫們在這裏已經守了一天一夜了,早就受不了了,一聽這話趕緊魚貫而出,回去休息了。

    濱雁四處觀察了一番,確定這個偏殿周圍已經沒有人了,從裏麵把門關了起來。

    “君笙……”殷紫羅輕輕地晃著盧君笙的身體,“你倒是醒過來跟我說說話呀!”

    “吵什麽……我又沒死!”盧君笙突然開口道。

    殷紫羅笑道,“就知道你是裝的!”

    盧君笙支撐著爬了起來,“真不愧是我盧君笙的女人,一點就通!”

    原來在剛剛殷紫羅跪在盧君笙身旁握著他的手時,盧君笙在她的掌心輕輕地扣了一下,殷紫羅就全明白了。

    “你個死鬼!”殷紫羅說道,“你醒了就醒了唄,嚇我們幹什麽?!”

    “我是醒了,但我醒的不是時候啊!”盧君笙說道,“現在京城裏麵是不是挺亂的?”

    “是的……”殷紫羅說道,“到處都在抓人,我們來時都被盤問了好幾次。”

    “那不就得了!”盧君笙說道,“我還是再睡個十天半個月吧!等風頭過了我再醒。”

    “這是……”殷紫羅略微一想也就明白了,雖然這次盧君笙護駕有功,但大部分靖難功臣現在的地位是很尷尬的,皇上似乎已經不再信任他們了,盧君笙又多與這些人有舊,不幫他們求情有點太明哲保身,幫他們求情又會悖逆皇上,幹脆就借著受傷的由頭,昏迷個十天半個月的,豈不是兩全其美,誰能苛責一個重傷昏迷的忠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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