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曲飛煙跟濱雁列舉了一大堆特權的好處,但濱雁依舊不為所動,她的視角又跟曲飛煙的自然不同了。

    曲飛煙是從社會底層慢慢地爬上來的,所謂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特權之於她,就仿佛鴉片一般,是一步一步成癮,逐漸不可自拔的,要她放棄這東西或承認這東西其實不好,那真比殺了她還難些。

    但濱雁從小被當成侍妾培養,見慣了所謂的特權階層,知道他們除了表麵上的風光其實底子裏麵隻剩下了一團敗絮,尤其是從頂峰跌下來以後,那可真是無限悲涼,所以她對這些東西有著本能的排斥,覺得那些都是再虛幻不過的東西。

    曲飛煙是個實幹派,爭辯不過就不爭辯,用實際行動來說明問題。濱雁已經知道了盧君笙回京的事情,多次讓曲飛煙送自己回去,曲飛煙權當沒聽見,反而分配給濱雁一些事情做以分散她的注意力。

    濱雁是個通情達理的女孩,有時候甚至有些太好說話了,她覺得曲飛煙對自己挺好,幫她打理一些事情也是應該的,也就沒有說什麽,漸漸地竟然忙了起來。

    羅刹門的經營分為兩個部分,一個是正道上的經營,如鏢局,票號,絲綢,茶葉,田產。還要一個部分是見不得人的生意,殺人越貨,走私違禁品,勒索朝廷官員,放高利貸等等不一而足。

    因此羅刹門也就有兩本總賬,白賬和黑賬,白賬用來解釋巨額財產的來源,黑賬用來支撐幫派的日常開銷。曲飛煙知道濱雁心地善良,就給了她一本白賬管理。

    雖然曲飛煙不是像盧君笙那樣穿越過來的,但能做到這個位置自然不是凡人,她兩手抓著財政大權和人事大權,不用花太多的精力就統治了一個遍布全國的邪教,在管理方式上已經接近現代企業管理的思想。

    “飛煙,這個是什麽,為什麽我們花出去的錢要記成借,收回來的錢要記成貸啊!”濱雁說道。

    “這個啊……因為借和貸要平衡啊!”曲飛煙看濱雁這麽有求知欲,不由地大為開心,“譬如我向你買了十兩銀子的貨物,我就要記成借十兩,你就要記成貸十兩,這樣我們兩個人的賬也就平了!”

    “哦……”濱雁想了想又問道,“可是我們看不到別人的帳啊!萬一別人不記怎麽辦?”

    “那也不要緊,”曲飛煙說道,“主要還是我們自己的帳要平,我買了十兩銀子的東西,我的產業裏麵就要多出十兩銀子的貨,我賣也好不賣也好,都記成十兩銀子的貸,這樣帳就平了!”

    “哦……規矩真嚴呐!賬房先生果然不好做!”濱雁說道。

    “其實你不用管這些太細節的事情,”曲飛煙說道,“重要的是那些大的開支和大的進項,還有就是總數,隻要總數不是虧的太厲害,這本帳就算是過關了!”

    “那要是賬房先生作假呢?”濱雁說道。

    “那就挖了他的眼睛,剁掉他的手!”曲飛煙說道。

    “飛煙你好狠……”濱雁說道。

    “做人不狠別人就會騎到你的頭上!”曲飛煙說道,“做女人不狠就隻能看著男人的臉色過日子!”

    “其實也有沒那麽大規矩的記賬方法,隻是怕你不肯……”曲飛煙意味深長地說道。

    “那種錢估計有點燙手吧!”濱雁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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