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先生為吳軍師斟了滿滿一大杯的黃酒,在這個世界,喝黃酒的方式與我們的世界並無二致,也是用了一個銅壺灌滿黃酒,再放在火上加熱。

    “黃酒雖然養胃,但總是差那麽一點意思。”吳軍師喝了一口,發此感慨。

    “漠北苦寒之地,喝其他的酒都不如黃酒養人。”李先生還是堅持喝黃酒。

    其實盧君笙曾經下過命令,為了迎接春荒的糧食緊缺問題,軍營裏麵一律禁止飲酒,但很明顯,這項禁令並不適用於高級軍官。

    酒過三巡以後,再加上兩個讀書人都是喝的幹酒沒有下酒菜,兩個人都有些暈暈乎乎的,雙方都在等對方先向自己攤牌,所以就好像在比賽喝酒一樣,一杯接著一杯地往肚子裏麵灌,但偏偏就是不說話。

    這就是讀書人和武瘋子之間的區別了,如果是盧君笙和自己的手下人在這邊喝酒,恐怕還沒有喝到第三杯就開始罵娘了。

    “你是什麽時候?”吳軍師欲言又止。

    “我一直在這裏,以前在孫大奎手下做事,後來孫大奎倒了,我便在這裏做事。”李先生不用吳軍師把話說明白,直接如同炒豆子一樣和盤托出,反正他們兩個人都是師出同門的師兄弟,對方想要說什麽幾乎不用推斷就能明白。

    “那你為什麽?”吳軍師又問道。

    “我想在哪裏,便在哪裏,從不拘泥。”李先生笑道。

    吳軍師也尷尬地笑了笑,他自然知道自己這個師弟的性子,從來都是率性自然,聽召不聽宣,別人都是三更天起床聽師父講課,偏偏他要到五更天才開始洗臉,偏偏師父還很喜歡他,常常誇他聰慧無人可比,真是羨煞旁人。

    “好……那你在這邊還好嗎?”吳軍師也不知道要和自己的這位好師弟說些什麽,隻能是順勢的寒暄。

    “那自然好,好山好水好人物,有何不好?”李先生說道,“你們什麽時候進京?”

    吳軍師聽到這句話,差點把嘴裏的酒噴出來。

    “師弟,這話可不敢亂說,藩王未得詔怎可進京?!”吳軍師趕忙說道,同時四下觀察有沒有人在旁邊。

    “我提到八王爺了麽?”李先生狡黠地一笑,“我隻是問你何時回家探親而已。”

    吳軍師被自己的師弟這麽一噎,臉上陰晴不定。

    “好了好了,開個玩笑而已。”李先生笑道,“咱們師兄弟這實在感情在這裏,還能真的生氣嗎?”

    既然自己的師弟說話這麽沒遮沒攔的,吳軍師也不客氣,看來自己的師弟過了這麽多年,在人情世故上卻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

    “你現在找的這棵大樹怎麽樣?好不好乘涼啊?”吳軍師陰陽怪氣地問道。

    “你都說是大樹了,還問我好不好乘涼?”李先生笑道,不知道為什麽,吳軍師一看到自己師弟的笑容就生氣。

    “對蠻族下一步的動向,你怎麽看?”吳軍師問道,既然問不出盧君笙這裏的隱秘情況,吳軍師心想問一點對國家大事的看法總不成問題吧。

    “沒有動向,他們爭皇位呢,爭完了以後還要鏟除異己,鞏固政權,都不是小事,北蠻的疆域那麽大,完事兒了之後還要巡視九邊,昭告四方,這些事兒沒個一兩年是解決不了的,要有動向還早著呢。”李先生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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