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君笙騎著馬繞行了隊伍一圈,發現這些士兵一個個垂頭喪氣,畏首畏尾,全然沒有一點兒士氣。
“哎,就憑著這些人想要抵禦外族,這不是癡人說夢嗎?”盧君笙搖了搖頭想道,“俗話說,千軍易得,一將難求,我自己又算不上會打仗的人,要是能有個幫我出謀劃策的人該多好呀。”
盧君笙勒著馬,靠近了軍隊運輜重的馬車,濱雁和澄純就跟貨物擠在一起,半蹲在馬車上,看得盧君笙一陣心疼。
“再堅持一會兒就好了,”盧君笙笑著對兩人說道,“明天我叫他們給馬車打個內側的夾板,好歹讓你們坐著。”
兩位侍女被漠北的寒風刮得說不出話來,隻能以點頭代替回話。
“真是苦了他們了。”盧君笙想道,“不過她們現在還不完全忠於我,多少還是應該防著。”
漠北的景色雖然壯闊,但同時也很單調,如果不是袁洪經驗豐富在前麵指路,盧君笙幾乎要迷路,又行了半日,遇到了風沙,隻得就地安下營寨等風沙停歇。
“大人,有一個人要見您。”盧君笙坐在帳內喝茶,傳令兵突然進來報告。
盧君笙差點將茶噴出來,“這什麽情況,還有人跑到這個地方來見我,他是怎麽找到這邊的。”
“回大人的話,那個人偽裝成士兵的樣子,一直混在我們當中,剛剛清點名冊的時候才發現的,原本要請令牌斬了,他偏偏說要見您一麵再死。”傳令兵說道。
“有趣,讓他進來。”盧君笙說道。
一個身材頎長而瘦削的人大步跨了進來,就好像進了自己家一樣,也沒搭理盧君笙,自顧自地到炭盆邊烤火了。
盧君笙靠在椅背上,饒有興味地看著這個不把自己當外人的陌生人,這個人一進來盧君笙就看出他不會武功,他很想知道這個人哪裏來的勇氣如此放肆。
“有火烤,可惜沒有酒啊!”那人說道。
盧君笙扔了一壺酒給他,他也不客氣,拔了塞子就喝了起來,沒一會兒酒壺就見了底。
“好酒量!”盧君笙大笑道,“再來一壺!”
“不了,”那人說道,“將軍深夜找我有什麽事情呐?”
盧君笙一聽這話都不知從何吐槽起,“我什麽時候找你了,我甚至都不認識你是誰,是你突然闖進來說要見我吧。”
“不……是將軍召見我來的。”那人說道,“白日裏將軍在我身邊繞行多次,不就是召見我的意思麽?”
“你到底是誰?”盧君笙厲聲問道。
“一個孤魂野鬼而已。”那人說道。
“孤魂野鬼?”盧君笙愣了愣,“你是孫大奎手下的人?”
“將軍白天的時候說過一句,孫大奎不該死,此話可是發自真心。”那人說道。
“你先告訴我你是誰,然後我再告訴你。”盧君笙堅持道。
“我是孫將軍的幕僚。”那人在爐火中又添了幾塊新炭。
“您就是眾人常說的,孫大奎幕中的黑衣李軍師?”盧君笙坐正行禮道,“我說過這話,孫將軍確實不該死,雖然他有私下媾和的行為,但也保得了邊境二十年的平安,無論如何不該處以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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