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老兵將自己的長矛撿了起來,“也談不上認識吧,我和他是一個村子的,說起來也算是遠房親眷,隻是我沒他那麽好的前程,他都當上大將軍了,我還是個大頭兵。”

    盧君笙點了點頭說道:“不認識也好,這個姓孫的估計也沒有很長的時間了,你們把地上這些破爛撿一些留作證據,咱們要讓這個姓孫的死個明白,這私吞軍備是個什麽罪啊?”

    “回大人的話,不管是私吞軍備,吃空餉還是濫殺無辜,隻要是犯了軍法中的死罪,按本朝法令,皆為五馬分屍之刑。”那個矮個子的士兵說道。

    盧君笙咋咋舌,他還真沒見過五馬分屍,想想都覺得殘忍。

    幾人收拾停當,把木門原樣關好,又把銅鎖又虛掛了上去。

    “你們看,那些人來了。”那位老兵說道。

    盧君笙定睛一看,在遠方的天際線上,一隊隊人馬正朝著這裏疾馳而來。

    “哼,不過是開個會而已,需要帶這麽多人來麽,恐怕是來示威來的吧。”盧君笙冷笑道,“走,我們去前軍大帳。”

    就在此時,孫將軍已經擺下了筵席在中軍帳前為八王爺接風洗塵,他一眼瞥到了遠方疾馳而來的隊伍,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

    “八王爺,您遠道而來,舟車勞頓,我代表漠北大營的全軍將士敬您一杯。”孫大奎說這話時中氣十足,已經沒了一開始的唯唯諾諾。

    八王爺用刀撥弄了盤子裏的牛筋和羊皮,似乎沒有什麽食欲。

    “孫將軍,您什麽意思啊,王爺是千金之體,你就提供這些牛尾羊首之類的糊弄人嗎?”一個身材高大的漢子站在王爺的身邊對孫將軍吼道。

    “這位是沈醉沈千戶吧,久仰久仰。”孫大奎眯著眼睛笑道,“並不是小將有意怠慢,隻是這漠北苦寒之地,萬物不生,這些牛首羊皮還是將士們從牙縫裏省下來的,孫某人自己也是吃的這些東西啊。”

    “孫大奎,你有意惡心人!”沈醉怒道,“吃的東西如此潦草,連這酒都是餿臭的陳酒,這不是對王爺不敬是什麽?!”

    麵對沈醉的步步緊逼,孫將軍毫不相讓,“沈千戶……您怕不是有所不知,這裏距最近的縣城也有八百裏的路程,送上一擔米上山來要花上兩擔米的費用,有這陳酒喝就很不錯了,要想喝新酒,請回京城喝吧。”

    “你!”沈醉將劍扔在地上,“要不要和我找個地方練一練。”

    “沈醉!”安化王低吼了一聲,“把劍撿起來,退到後麵去。”

    “諾!”沈醉一臉不服氣地退到了後麵。

    “殿下,小將惶恐,生怕招待不周。”孫大奎陰陽怪氣地說道,“隻是這漠北之地寸草難生,這兩年連蠻族都不願意來放牧了,這種地方您來實在是太屈尊了,小將鬥膽請您……”

    隻聽得“撲通”一聲,安化王的玉扳指掉落在酒杯裏,這一聲讓包括孫大奎在內的所有人都不敢說話了,現場鴉雀無聲。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