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要如縫合衣衫那般縫合傷口乃是駭人聽聞,可之後蘇淩若的話語,卻不是沒有道理的。

    趙院判不由得沉思起來,腦海中正進行著天人交戰。

    “趙院判,你可想好了?這時辰,可不會等人。若是國師大人真有個什麽好歹,怕是整個太醫院都不夠陪葬的。”蘇淩若知曉趙院判動搖了,但為了爭取盡早醫治的時間,她不得不再出口威脅提醒。

    仿似印證著蘇淩若的話,簫千塵方才還能保持一些清醒,此時卻是變得有些迷糊,意識漸漸模糊。

    雖被麵紗遮掩住大半,但那眉眼之上,光潔的額頭已是蒼白得如同透明一般,顯然便是失血過多所致。

    蘇淩若咬咬牙,狠聲道:“既然趙院判不敢,那便由我這拿繡花針的女子來吧。”

    隻見蘇淩若掀起衣袖,作勢拎起銀針,在那燭火之上燙了燙,做好消毒。

    趙院判見狀,膽都快要被嚇破了。

    罷了罷了,這縫合之法,他也僅僅是在某冷門偏僻的醫書上見過,當時還連說荒唐,卻不料,此時卻是要在此實施。

    自己這個太醫來,也好過讓那不知來曆的拎繡花針的宮女來,要有保障吧?

    趙院判咬咬牙,方正的麵容上盡是一片英勇就義之色。

    蘇淩若從善如流的將銀針向趙院判遞去,“這兒不適宜太過多人,人多嘈雜會耽誤醫治的,你們且下去吧。”

    “憑什麽我們下去,你不去?”立時便有宮女提出不服,這個來曆不明的女人竟然能讓國師大人這般信任……

    蘇淩若不欲與這些宮女再度爭辯,她得把握分分秒秒,便將眸光放在了有說話權的趙院判身上。

    趙院判見蘇淩若說得有理,便揮了揮手,示意閑雜人等皆離去。此處唯留趙院判與郭太醫,還有那聞聲而來的無夷。

    無夷一句話都不曾說過,僅僅是站立在簫千塵床頭前,做出護衛的姿態。

    “院判大人,還是命人準備一些安神湯吧。這縫合傷口,其中疼痛難忍,若是服了安神湯,也能減緩一些痛苦。”蘇淩若看了看那明顯虛弱下去的簫千塵,心有不忍。

    “不…必,我可以。”簫千塵卻是出聲拒絕,在萬分痛苦之中仍掙紮著要留下一絲清明。

    蘇淩若見簫千塵這般堅持,雖然說自己很想要扯掉他的麵紗,強行灌藥,可不經意看見無夷那高度戒備的模樣,像是自己隻要有一絲冒犯他們主子的行為,便將自己就地格殺,因而還是打消了自己這個“膽大妄為”的想法。

    “那你撐著點。”蘇淩若寬慰的握了握簫千塵的手,而後卻是將縫合傷口所需要注意的事項皆一一細細的與趙院判交代。

    趙院判原還十分忐忑,但這院判,可也不是空口得來的。因而很快便抓住了蘇淩若交代事宜之中的藥理與道理,領會到了其關鍵。

    除卻剛下針時,那顫抖不停的手,竟是險些將緊鄰的肉給縫歪。讓蘇淩若看的是秀眉緊蹙。

    蘇淩若不由得將手覆蓋在趙院判拿針的手上,微微用力,引著趙院判行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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