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可走到廚房門口，腳步停了下來。
看著圍著圍裙的熟悉背影，夏可不由得又淚眼朦朧。
“媽媽……”
季謹正在廚房裏從烤箱裏把土豆泥端出來，“這玩意我少做，都是按著網上的食譜來弄的，看合不合寶寶胃口，不合下次再改進。”
季謹淨顧著寶寶，似是根本沒留意女兒那帶著哭腔的叫喚。
夏可沒回她，而是，走過去輕輕摟著季謹的腰，把臉埋到她的頸窩裏，哽咽著說，“媽媽，對不起！”
季謹歎了一口氣，把厚厚的手套摘下來，抬手揉揉夏可的頭，“可可，過去幾年，很辛苦吧？”
夏可搖了搖了頭，沒吱聲。
“媽媽是過來人，怎麽可能不辛苦呢？不過，沒關係，從今天起，我們婆孫仨好好過活，這日子再難，也沒有過不去的坎！”
季謹的公司這幾年來發展勢頭良好，現在的她，已經不需要女兒再為她而擔憂，相反，她還能和女兒一起分擔養育寶寶的責任。
夏可在季謹肩膀上趴了一會兒，好不容易才平複了情緒。
“乖，別的事以後慢慢再說，你和寶寶肯定累了，吃飽飯洗個澡早點睡。”
夏可心裏舒服了一些，幫著把飯菜端出去。
杜磊也來幫忙，假裝沒看見夏可鼻尖眼睛泛紅。
但寶寶還小，不懂得大人的世界，有些事，看見了也得裝著什麽都沒發生一樣。
“媽咪，你怎麽哭了？”
小東西發現媽咪哭了之後，把快要扯完的雞腿一甩，撲過來抱著夏可的腿，仰起臉皺著小眉頭看著夏可。
夏可彎身蹲下來，親親他肉肉的臉，“媽咪看見自己的媽媽，太開心了！”
小東西歪著頭，滿眼疑惑，然後，一本正經地問，“開心也會哭嗎？不是跌痛痛了才哭嗎？”
小孩子的世界，非黑即白，他還不知道難過是什麽，隻從身體最直觀的痛感來判斷該不該哭。
夏可摸摸他的臉，“是的，開心也會哭！”
就像她知道自己有了這小東西時一樣，也是開心到喜極而泣。
那時，她已經做好了一切平靜離開司珩的打算，而小東西的降臨，把她的一切都打亂了。
但這種脫離軌道的意外，讓她很開心。
即便，她為了把小東西生下來，受了不少的苦，但她甘之如飴。
“那痛了也會笑嗎？”
小東西確實聰明，居然懂得舉一反三了。
夏可愣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嗯，有時候，痛了也會笑！”
尤其是，像她這樣曾被定義老天爺賞飯吃的天才型演員，即便再痛，也能夠笑得十分開心！
“寶寶，你洗臉了嗎？”
季謹心疼小東西，怕他餓著，進門就給他套上手套圍兜塞了個大雞腿給他先墊墊肚子，但也說得清清楚楚，吃完雞腿，要去洗臉洗手，才能上桌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