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速走到桌子邊,鎮紙上有個紅色的小點,不仔細看還真沒有辦法發現。

    曹建按了紅點,貼著山水圖的牆壁發出隆隆的輕微響聲,在他麵前轉了個圈。把牆壁後的東西露了出來。

    那裏滿滿的,都是各地送上來的卷宗。

    每張卷宗上寫著一個懸疑難解的案子。這些卷宗內寫的案子都大同小異:多是單身年輕男性離奇死亡。

    身上沒有傷痕,抓不到凶手。生前大喊有仙子。

    種種種種,正是慕容墨雪要找的案例。

    怎麽能給你呢?曹建的回想剛才慕容墨雪的狂傲,掩嘴輕輕笑了笑。那麽輕易就被你查得出來,他是怎麽為主上辦事的。

    曹建肥胖的手上戴著一串的金戒指,他拈起其中的一摞卷宗,臉上的陰狠笑容讓人不寒而栗。他悠閑地把那份卷宗扔到火盆裏。

    火舌一舔,將一份人命案吞吃得消失殆盡。肥胖的手指又伸向了下一份……

    慕容墨雪離開了府衙。天上的太陽已經高高升起,略微有點曬。

    淵白給出的四字真言是“在東南方”,他的感知力應該不會出錯,更不敢欺騙南宮傲。哪裏出了問題呢?

    慕容墨雪輕輕撚著拇指上的藏玉扳指。不自覺地,眼前一遍一遍回放著曹建家的種種物事。一個三品的府衙,就算他把自己賣了都未必能換得起屋裏的那些東西。

    曹建的問題也不小。等她有了時間好好探查一番。

    她正思索著往前走,忽然聽到前方吵吵嚷嚷。抬眸望了一眼。

    “你們回春堂開了這麽久!還老字號呢,上門的病人不給看,我看你們是不想在這條街上開下去了。”

    一個女人在回春堂的下麵喊道。

    女人穿著鵝黃色的絲質衣裙,看起來家境富裕。她身邊四個家仆抬著一副木架子,架子上鋪著軟毯,一個男人躺在上邊。

    回春堂的夥計很委屈,怒氣衝衝地回吼:“你弟弟的病不是我們不治,我們家老爺說了,治不好!這京城大,醫館有的是。你們榮家也不缺錢。何苦非得為難我們回春堂。”

    慕容墨雪柳眉微微皺起,留了個意,從木架旁經過時,眼角餘光掠過一眼。

    男人身材正常,沒有被病痛折磨得形銷骨立。看起來身體健全,怎麽醫館的人死活不給他治呢?

    男人嘴裏不時叨咕兩句,聲音極小,可慕容墨雪聽清了,他說的是:“我的書……我的書。”

    書!慕容墨雪神色一變。

    有什麽能比“書”更貼切案子了的呢。

    慕容墨雪學的是西醫,不會看脈。直覺告訴她,眼前的這個人就是淵白的提示所在“東南方”。她揚眉走上前去,問那回春堂的小夥計:“這人看起來問題不大,為什麽不給他治病。”

    小夥計苦著臉:“客人你不知道……”

    回春堂的簾子掀開了,一人從裏麵走了出來。花白的胡子,身上一股濃濃的藥味。雖然看起來上了年紀,人還是矍鑠的:“小勺子,你先回去搗藥吧,我跟他們說。”

    “老爺……”被稱作小勺子的小夥計似乎是怕自己家老爺受欺負,見老爺很堅定,隻能自己回去了。

    老大夫對怒氣衝衝的女人道:“榮家的姐姐是吧。我已經跟你說了,你弟弟的病不比從前,他脈象紊亂,氣若遊絲,單單從脈象上看,體質虛弱,腎氣虧盡,應是房事過度,可老夫我活到這把年紀,從沒見過誰房事過度成這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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