駝背老人恭敬的道:“正午。”

    男子聞言用手摸了摸下巴,邪佞的一笑:“我都等的有些不耐煩了。要你準備的棺材準備好了?”

    “是的。”老者仍舊埋著頭回答,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

    男子笑得更加陰鶩,體內每一個嗜血的細胞都躁動著,興奮的等著著那一刻的到來!

    是夜,原本疏朗的星空上忽然飄來了幾縷雲彩,將本就不明亮的月光遮得更加黯淡。

    將軍府將酒宴全都設在了前廳,而新房所在的後院卻鴉雀無聲。

    來賀的眾人對新郎官之前的事情也早有耳聞,所以全都心照不宣,喝夠了酒就統統告辭,沒有一個人敢來提議鬧洞房;可是饒是這樣,新房門外、院門口甚至院牆外卻仍舊駐守著全副武裝的士兵,好像在守著什麽重大的機密,尋常人想要進去,隻怕難如登天。

    然而,長孫無憂和南宮傲自然不在尋常人之列,此時的兩人正悄然站在樓頂,遠遠看去隻是模糊的一個黑點。

    夜風習習,將兩人的長發和衣衫吹得好似裂帛,好似謫仙臨世。

    南宮傲湛藍色的眸子淡淡的看著遠方星星點點的大紅燈籠,唇邊含著一絲淡淡的笑,忽然輕輕的道:“她果然還是本來的樣子最好看……”

    長孫無憂聞言,原本彈著衣襟的手指一滯,隨即才繼續之前的動作,也不說話。

    南宮傲見狀也不以為杵,仍舊自顧自的開口。語氣中竟然夾著一絲歎息:“隻可惜,以一個女子的身份來麵對如今這個世道,確實太艱難。”

    蒼白的指尖驀然頓住,停在同樣一塵不染的衣襟上。長孫無憂的視線好像此刻的新月一樣帶著寒意,涼涼的落在身旁的男人身上,深沉的墨眸看不出喜怒:“你到底想說什麽?”

    南宮傲卻不看她,嘴角的笑容卻慢慢消失,臉上帶上了一絲認真的神色:“無憂,你應該還她一個嶄新的天下。否則……”

    長孫無憂雙眸沉了沉:“否則怎樣?”

    南宮傲頓了片刻,臉上又重新浮現出那種似乎不染凡塵的笑意:“否則,不管你用什麽方式將她綁在你身邊,她也不會屬於你。永遠不會。”

    從南宮傲第一次見到那個女子開始,他就隱隱覺得,她似乎不屬於這個世界。雖然無從驗證,但是他卻越來越肯定這個事實。

    隻能用男子的麵貌才能盡情的施展她的聰明才智,才能抵擋那些明槍暗箭,這對她來說並不公平。

    然而身旁的長孫無憂聽完之後卻仍舊一派冷然的神色,沒有絲毫表情,好像極北亙古不化的千年冰山。

    活了一把年紀,難得說兩句正經話,還被人無視了。南宮傲自嘲的笑了笑,正當他以為對方不可能有什麽反應的時候,長孫無憂清冷的聲線卻忽然響起來:“這種事,不用你多嘴。”聲音好像鏡麵一樣刻板平靜,沒有一絲感情。

    然而南宮傲眼底卻一片了然的笑意,正要開口的時候,忽然看到一個人影慢慢的向這棟樓走來,隨即彎了彎眼角,輕道:“魚兒上鉤了。”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