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侍女乖巧地從後麵按捏著公主殿下的肩膀,蕾娜沉痛而又悲天憫人地說道:“我很痛心,你們還真能幹啊,這條約看來對你們而言已經沒有什麽意義,知道你們犯下了多大的過錯嗎?”

    話語雖然不重也顯得老氣橫秋,卻處處透露出一股子寒氣,如同鋼針般直刺阿爾圖瓦父子,似乎連長桌上麵裝飾用的鮮花也為之而凍結。

    “尊敬的蕾娜公主殿下,我們也是迫不得已,貝裏大人的夫人被菲格雷擄去幹下無數禽獸不如的罪行,這對我們整個斯巴克人而言,無疑是扇在我們臉上的恥辱,稍微衝動些也是有情可原!”

    “哦你是這樣想的啊,所以才要屠城。”蕾娜公主斜著眼瞧了瞧被上司眼神頂出來迫不得已發言的格林:“那~那位挑起了整場戰爭的阿黛拉夫人現在可還安好?”

    “很不幸,戰爭結束後我們找了很久也未能找到這位遭遇不幸的女士。”

    雖然阿黛拉夫人名義上是格利高裏的繼母,但驕傲的聖殿騎士閣下卻不願承認,一直用女士進行稱呼。

    “女士?”蕾娜公主頗為玩味的看了看格利高裏的表情:“那有誰能告訴我如今這位女士在哪裏?”

    “不知道,或許已經死了,或許已經跑了,總之我們未能找到她的一絲影子。”

    “也或許已經隱名埋姓躲在一旁看笑話?”接過格利高裏的話,蕾娜毫不留情地嘲諷道:“引發一場戰爭,然後消失得無影無蹤,連個屍首都找不到,這話是打算說給誰聽呀!”

    “整個過程就是一場布置好的陰謀,斯巴克也隻是其中的受害者。”格利高裏毫不客氣的回應道。

    “陰謀……說得好!”放下手上的條約卷宗,蕾娜手指輕敲桌麵:“阿黛拉夫人是你們的人,然後在你們士兵的保護下在斯巴克邊境被恰好巡視的菲格雷伯爵所擄掠,之後在戰爭中又恰好殺死了那位伯爵大人的寶貝兒子,以至於一貫沉穩冷靜的菲格雷也當眾羞辱那位漂亮的阿黛拉夫人,給了你們一個絕佳的借口,最後在看似不可能的情況下,又用神秘武器殺死克裏奧布拉並打開城門,一舉達成占領的目的……

    真是好心機好手段,可從以上過程來看閣下以為是誰的陰謀呢?”

    格利高裏頓時語塞,整個事情上斯巴克的確理虧,而蕾娜公主的話更是緊扣斯巴克屠城事件,處處直指要害。不難看出這位拖了一個多月才到達的特使,已經收集了足夠詳細的過程與證據才有備而來,壓根就沒想過讓斯巴克人混水摸魚打個翻身仗。不管試圖說些什麽以擴大糾紛範圍,剛一開頭便被三言兩語給堵了回去,看來想攪成一團麻弄成理不清剪還亂的情況在這位公主殿下麵前全都沒用。

    吭吭幾聲咳嗽暫時打斷了凝結的氣氛,凱倫這個斯巴克重金聘請的魔法顧問在沉默許久後打破了自己眼觀鼻鼻觀心的一貫態度,收人錢財與人消災,雖說事不關己,費上幾句口舌即不礙事也顯得拔刀相助。

    “我倒有些不同想法。”拖著半截埋入黃土的身軀,凱倫悠閑地倚老賣老:“阿黛拉夫人是被瓦菲俄人擄掠這是事實吧!由此爆發的戰爭錯就不該在斯巴克,菲格雷拒不歸還阿黛拉夫人還一味淩辱這也是事實吧!因此而衝動錯也不在斯巴克,光是一味指責斯巴克似乎不太公允。”

    “這就值得屠城?“緊抓住斯巴克犯下的錯誤,蕾娜窮追不舍。

    不甘心處處被動,格裏高利的表弟克裏翁站了出來,義正言辭地反問一句:“難道說凱倫老師的話就全無道理?斯巴克討回公道就要接受懲處,那瓦菲俄罪行滔天就不應該受到懲處?“

    “說的好,任何人犯下錯誤都該得到懲罰,哪怕他權勢滔天也不能躲過正義的裁決。“蕾娜公主笑臉盈盈地望向格裏高利:“菲格雷伯爵犯下了錯誤,所以被斯巴克裁決,現在他城也破了人也死了,算是接受了懲罰。現在斯巴克屠殺、奸淫、搶掠無辜平民是不是也該接受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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