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去病來到陳掌府上，衛少兒還在吃早飯。去病坐在母親身邊，東扯西扯亂說一通。衛少兒一言不發，等到去病準備講出來意，衛少兒開口說：“你和那個女人幹些什麽，我懶得管，不想管，這是你妻子操心的事。”
什麽妻子？去病一頭霧水。
“我為你選好了媳婦，是合陽王的公主。合陽王是皇上的弟弟，諸侯裏與皇上最親近，他的女兒也算般配。”
“我要娶燕為妻。”
“不可能！”衛少兒啪的放下筷子。
“為什麽？”
“你是冠軍侯、驃騎將軍，怎麽能娶匈奴女人做妻子？我知道你們有點情意，你可以收她做妾。”
“她是公主，怎麽能做妾？”
“她現在還不如一個奴婢，能做妾是她的福氣。”
“我已經發誓娶她為妻。”
“傻兒子，山盟海誓的話誰不會說。做妾有什麽不好？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做你的妾呢？”衛少兒看一眼身邊的丫頭們。
“不行，我對天發了誓，隻能娶她為妻。媽媽，你就答應我吧。燕是好姑娘，她會孝順你的。”去病搖著母親的手。
“哇”的一聲，衛少兒突然哭起來，“兒呀，媽對不起你。媽被那個沒良心的騙了，生下你這個沒爹的孩子，讓你從小遭白眼，抬不起頭來。媽對不起你！”
“媽，你別說了。”去病眼睛濕潤。
衛少兒咬牙切齒地說：“我隻有你這一個兒子，一定讓你堂堂正正地娶妻，名正言順地生子。我死了才能閉上眼啊！”
去病木呆呆地回到侯府，燕一看就猜到結果。擔心把去病逼急了，她乖巧地遞上一杯茶。去病接過茶杯，坐在桌邊，兩眼發直。
燕把一封伸到去病眼前，“我剛寫好，看看寫的怎麽樣。”
求親信是以去病的語氣寫的，去病說：“錯字太多了，修辭是不是再恭敬一點？”
懸著的心放下來，燕輕快地說：“我父親不認識漢字，再好的修辭也沒有用，有錯字，你幫我改改。”
“為什麽不用匈奴文寫？”
“我們匈奴沒有文字。”
“那寫這封信有什麽用？”
“明媒正娶嘛，這是臉麵。”
“你要臉麵，我媽也要臉麵。”去病講了母親的一番話。
燕心往下沉，顫聲問：“你想讓我做妾？”
“我沒有答應。”
燕咬牙說道：“我寧可死，也不會做妾。”
“你放心，我發過誓。”
燕開導去病，“你媽正在氣頭上，過些日子，等她氣消了，你再對她講。”
去病點點頭，心裏好受些。燕心裏得意，繼續說：“我想見見王妃，把咱們的事告訴她。”
“你別去，現在城裏到處是河西人，人多嘴雜。”
“那你再想辦法救王妃。”燕哀求道。
去病又來到內府，令丞嚴練見到他就問：“大人來領那幾個奴役嗎？”
“不是。”
嚴練感到奇怪，幾個奴役有什麽稀奇，皇上會舍不得？
“是這樣，”去病急中生智，“她們是匈奴的貴人，以後會用得著她們。好好看管她們，別讓她們跑了，別出意外，別難為她們。”
“大人放心，上次你來後，已經給她們換了活。現在讓她們洗衣服，這是最輕的活了。”嚴練領著去病穿過兩個庭院，來到一個大水池子前。王妃三口和幾個女奴正在洗衣服，一堆宮廷侍衛的髒衣服，堆得像一座小山。
去病皺皺眉，“有沒有收拾屋子、做家務之類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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