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疏伝看著她,眼中波光四起。

    “你是來殺我的嗎?”這一次,宿離平靜地問了,真的很平靜,平靜得連她自己都快要感受不到那種心跳的熱度,複雜悲切的思緒。她甩下了玉疏伝的手,慢慢地向後退了幾步,似是不願意去聽到玉疏伝的回答,1又或許是因為害怕再一次地受到那種痛徹心扉般的傷害。

    陡然間,宿離看到了玉疏伝的眼中閃過了一絲的鋒芒,剛才的一絲溫暖在悄然中已經消失得無蹤,剩下的唯有冷芒初現。

    周圍的風聲開始變得淩厲,一陣嘈雜的馬蹄聲,是玉寧軒派給玉疏伝的兵力。

    是了,這一切,不過是為了除去她罷了。

    宿離苦笑,看著那個原本留在自己身邊的溫潤男子離自己遠去,而現在的麵前卻隻有一個冷酷無情的四皇子,是一個……她以為陌生的人。

    那個時候,那個人也是這樣的神情。

    那個時候,那個人的臉上露出的也像是可以同樣地麵對天下蒼生之中的所有人的淡漠。

    一個是君容,一個是玉疏伝,不過——都是同一個人。

    “不要再過來了。”宿離阻止他道。她來的這個地方“很好”,也是讓她如此的於=過去一樣感同身受。因為她的背後,正是一片深不見底的峭壁。這一次,不是雲山崖,也不是子虛崖。可要了解她的這個凡體的性命,亦是隻要輕輕一跳,便可以解決所有。

    玉疏伝像是沒有在意她的話一般,還在靠近,他的唇邊驀地是揚起了些許沉沉的笑,他說:“落瀟湘,修魔墮道,以幻術迷惑帝君,魔性大發,甚至險讓一朝貴妃喪命。於此,罪不可赦。”

    宿離聽著那些言辭,忽然覺著有些好笑,仙君入魔什麽的,估計是整個仙界也不會找得出第二人了,而執念太深,陷得太深,更是仙界的大忌。即便是想要對他解釋什麽,那估計也不會有任何的用處,因為她確實就是因為他,而生出了這種殘忍無道的想法。就像是那百萬人無辜地被迫喪失這一世的生明月一般,她——難辭其咎。

    宿離笑得溫柔,她問:“阿伝,我能再抱你一下嗎?”

    玉疏伝的眸光一閃,但很快就還是站到了宿離的麵前,還未等宿離伸出手,他便以雙臂攬在了她的腰際,將頭埋在了她的頸項之邊,深深地貪戀著女子身上淡雅的香味。

    宿離驚訝地一手僵在了半空,許久,她的唇角微勾,將手也撫在了玉疏伝的背後,感受著男子有些冰涼的體溫。

    “阿伝,我們的交易已經結束了。很可惜,沒有看著你登上帝位,但是,簌簌已經留在了你的身邊,隻要她在,你就可以安心。”宿離話畢,感覺到自己腰間一緊。

    因為宿離根本就不知道,玉疏伝的壽命不過還能堅持沒多久了,即便連簌簌真的是可以幫他登上帝位最好的保障,那也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意義。玉疏伝沒有告訴她,沒有告訴一個什麽都感知不到的,身為凡體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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