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子默忽然感覺到一絲與自己極其相似的氣息開始向這裏靠近過來,逐漸鎖起了眉,他的口中不停地喃喃著什麽複雜的咒語,極光一閃,他的人影在君容的麵前消失。

    對於現在的君容來說,他根本就不用與他在多說什麽。因為那個人的眼裏,此刻沒有別的任何情緒,他隻是單純地想要殺人,單純地想要為他自己做過的舉動而做出一些補償,他以為,隻要自己這麽做,至少也是為她好了。可是,那個人死了,他也要賠上自己的性命了。所以,他才可以不惜一切地來找他。

    君容雖然身份是作為上仙,但他的仙力卻是十分強大的,一點都不輸於仙君,這也就是為什麽他可以一直被仙帝當作是一根極強的支柱。

    於子默今日本就是無意與他交手的,因為處在這裏的並不隻有他一個人。

    薛念白對著河中照了照,十分滿意地一笑,河麵上浮現的俊美容顏也是隨之抿起了笑意。她很喜歡看著於子默這樣笑,特別是喜歡他笑得淺淺淡淡,沒有絲毫殺意的模樣,因為隻有那樣的他,才讓她覺得離得自己最近。所以自從於子默分了她一些妖力的時候起,她就第一個學會了化形的法術,也總是變作他的模樣,隻是後來被於子默看到了之後,卻不再允許她這麽做了。不過現在,她想著既然他人不在,那麽就難得變作一下他,也不會怎麽樣的。

    她想著於子默什麽時候回來,等會兒回來再問問他是去做了什麽,可是突然的一聲巨響,空中散開一陣煙霧,裏麵彌漫著碎石殘葉,瞬間奪去了薛念白的注意。她的心頭一跳,仿佛是感覺到了什麽不好的事情一般,就想要沿著河畔往那響聲發出的地方走去。

    就在此刻,她隻感覺到背後一陣冷風襲來,全身都是刺骨的寒冷,然後便是胸口鑽心般的疼痛。她覺著自己的喉中一甜,便是猛地吐出了一口鮮血,血珠滴落在嫩綠色的草葉之上,然後隨著草葉彎曲的身形逐漸滑落,融在了泥土之中。而鮮血流淌在衣衫上,卻並沒有和豔紅的衣衫融合,因為那件衣衫開始慢慢地變回了薛念白原本穿著的煙霞色,而她的容顏也刹那間變了回來,法術轟然散開。

    獨獨留下女子臉色極度的蒼白,嘴角溢出的鮮血刺目,她是凡人,她的身體沒有能夠像是真正的妖一般,可以幫她化解一些的衝擊。她的一切法力不過是於子默給她的,所以她沒有辦法真正地去使用太多,甚至無法使用這些來保護自己。

    薛念白想,於子默說的有一句話其實或許是對的,人太脆弱,脆弱得難以受得起任何損傷。

    在昏睡過去的那一刻,她的視線忽然劃過了她的身側。她看到了,那個男子身著一襲白衣,飄然若仙,一雙漆黑的眼眸之中是她看不透的沉寂,又恍若可以容納星辰萬物,他輕抿著薄唇,緊緊地望著自己,不知是在思緒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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