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疏伝緊緊地壓著她,一手抓在她的手腕處,一手又支撐在她的身旁,這讓宿離根本難以移動一下。周圍氣氛在倏乎間變得沉悶起來,宿離看著他攝人的目光幾乎感覺快要窒息。這是宿離可以說第一次看到玉疏伝露出這樣的神情,似乎溫柔的同時卻又帶著極大的壓製力。

    “阿容……”宿離愣神地開口,可才發現自己出口的名字根本就不是現在眼前之人的。又感覺到握著自己手腕的手緊了緊,她急忙地用另一隻手去推玉疏伝,就是絲毫沒有任何的變化。費了一番力氣,宿離最後索性向後一靠,就躺在了後麵的軟枕之上,幽幽地閉著雙眼,粗喘著氣。

    玉疏伝眸中神色轉變極快,他低著頭,額前的碎發全部都落在了眼前。微微低下頭,他的身子緊緊地貼在宿離的身上,隨之將頭湊到了她的耳邊,輕輕地咬了一下她的耳垂。他的呼吸全然噴灑在宿離的脖頸處,玉疏伝便是可以看到宿離的耳根處還是泛起了一絲緋紅。

    “阿容?”他輕聲喃喃出這個名字,然後兀自低笑起來,“宿兒,你的記憶是恢複了吧。”

    後麵那句話說的意味深長,幾乎可以看得清宿離的視線在這一刻停滯了,她的目光裏遠遠地越過了玉疏伝,她隻是在看著一個相似的人罷了。而玉疏伝,偏偏就輕易地看了出來。

    那種被人當作是另一個人的感覺,很不好,尤其是從麵前的女子的眼中。不過他還記得當初胥蕭華對他之言,所謂那時的她是因為他才變成這樣,如今又含著一層什麽意思呢?魔尊叫她宿蕭鸞,而叫他君容,現在的宿離脫口而出的人,是……君容。

    玉疏伝眯了眯眼,嘴角忽地勾起了一個完美的弧度,帶著一絲魅惑的感覺,卻依然溫潤柔和。他聲音低沉,可極其好聽,就這麽幽幽地傳入了宿離的耳中,他說:“宿兒,你難道就是你自己嗎?”

    宿離身子一僵,她的記憶裏也有他的這個神情,而那個時候……是他想殺了她。似乎是因為不好的過去,宿離雙手猛地用力,將他推至一邊,她自己也因為衝力撞在了床沿的木欄上。輕紗幔帳,透著黑夜的微光,慢慢地晃動了幾下,而後麵是兩個互相注視的容顏。

    半晌過去,宿離閉著眼歎了口氣,睜開眼時便見玉疏仍舊用著這種深邃的眼神望著自己。她撥開簾子,雙腳落地,內衫雪白,在身後也拖了一地,她緩緩地走到了屋子中央的桌椅邊,然後在沉默中坐下。

    整個房間裏,是一片死寂。

    “魔尊胥蕭華與你說了什麽?”宿離突然開口問道。

    玉疏伝攏了攏衣衫,坐在床沿處,懶懶地倚著木欄。這副模樣是宿離所熟悉的,因為君容以前也會露出這樣的神情,在那個時候,她總是會在一旁溫和地笑著。

    玉疏伝半闔著眸子,隨即悠悠地啟唇道:“沒什麽。”

    宿離垂下眼簾,拿起擺在桌上的被子,倒水欲飲,入喉的則是冰涼。她風輕雲淡地挽起一笑,也不知是苦澀麻木還是什麽,隻是道:“我以為這個你一定會很想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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