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這個情景,宿離忍不住眯了眯好看的眸子,眼裏神情就若一片沉靜到極致的湖水,沒有任何風與物的打擾,隻是在那裏可以品味著自己的美好。

    宿離隨意挑了一個這個庭院正對著的房間,推開門立刻傳來是淺淡的檀木香,整個屋子裏簡單地布置了些東西,卻尤其的素雅。書架擺放整齊,上麵竟琳琅滿目的都是些珍貴的書籍,幾案桌椅上也分別都還落著幾本書,但已經明顯都蒙山了一層薄薄的塵埃,顯示著房間的主人已經很久沒有來到過這裏。

    宿離趕忙走到床邊,將玉疏伝輕輕放下,剛才是扶著他的人,也就讓他整個人的分量都壓在了自己的身上。此刻一鬆手,倒是有些沒緩過來,昏迷過去的玉疏伝直接將宿離一起帶著倒在了床上,將她壓在了身下。

    他的墨發長而柔亮,就如同一匹最華貴的綢緞更勝,發絲隨著動作,從他的背後垂落至前,直接拂在了宿離的臉上。玉疏伝此刻緊緊貼著她,好看的容顏一覽無遺,烏黑的睫毛長如蝶翅,薄唇輕合,此時雖然沒有笑意卻顯得整張臉更俊俏起來,完美精致的臉頰像是上天的恩賜一般,風華滿天下,有誰堪比?

    但想到現在他身體的狀況,宿離一下子清醒了過來,有些略帶掙紮地從他的身子底下挪開,自己下了床,讓他可以平躺下。她突然心下有點訕訕地看著他,不知為何的,她的臉上竟蒙上了一層淡到極點的緋紅,估計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隻道自己怎麽又發起呆來了,這個情況一直發生在她的身上可不好,也不適合。

    替他療傷,似乎宿離從沒有任何因為情愛和男女之間的關係而感到束縛,或許是她不懂,她不明白人間為什麽會有那麽多的情。似乎從一開始出生的時候,在她的記憶裏開始,她的父親就教他愛是這個世界上最苦的東西,永遠都不要去觸碰才是最好的選擇。因為一旦觸碰了凡人才有的愛戀,便是會迷失自我,成為了一個連過去的自己都會覺得陌生的人。愛太苦,也太痛,痛徹心扉。

    這些都是仙帝教她的,而她也欣然接受了。她開始埋藏自己所有多餘的情感,然後逐漸地成為了一個隻愛天下,隻為蒼生而心懷包容的人。她雖含笑,卻沒有真實的情。因為,她不懂。

    天寒宗內,選徒的事情告一段落。

    隻是秦曦一開始也未把後山發生的告訴其他兩位天仙,赫連本就是個瞞不住的人。

    玉疏伝與宿離墜崖,整個一天都有好幾個人人心惶惶的,為他們吊著心。相對的,白千機和他就好一點,但也不是全然的放鬆。

    此刻,天色已暗,外麵朦朦朧朧的夜色中是什麽都不清,殿內空空蕩蕩的隻坐著兩個人。

    “秦曦,你告訴我,子虛崖下有還靈草一開始是從誰那裏得知的?”白千機眼神有些陰沉,深邃得不見底。

    秦曦倒是不緊不慢地品了一口茶,這才笑說:“你難道自己還不清楚嗎?那個時候是你最愛的那個女人告訴的我,而事實卻是在更早有人便知道了。”因為秦曦還清楚得記得,那個時候,譚顏姬的眼裏,隻有充斥著濃濃的哀傷與想念。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