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蘿不禁歎息搖頭,直道可惜,卻不說為何可惜。那惋惜的言語,悲憫的眼神,無不讓人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

    “可惜?你的確是要說可惜的。”勾魂羅刹陰陰念了句,看視著煙蘿的麵容,卻又立馬嘻嘻笑起,舉步再次走到煙蘿麵前,以手要觸摸煙蘿的容顏。她依舊是賊心不死,煙蘿素雅如玉,聖潔似月的容顏引得讓她心癢難耐,忍不住便要去觸碰一下。

    煙蘿連忙一舉袍,勾魂羅刹便迅速收手,快的似乎那動作並未有發生過般。顯然她還是有些忌憚著煙蘿,恐自己步上梅心的後塵。

    一旁的左倫見勾魂羅刹如此褻瀆的舉動,心一沉,緊提樸刀,在眾人的錯愕中先發製人,便要殺出包圍。身形晃動,刀光相觸,發出鏗鏘的兵刃聲響。可是他手中的動作並未持續幾下,便叫勾魂羅刹給叫停了。

    “你若再異動一下,我便立傷你主子一下。看看究竟是你身手快還是我手中的劍快!”

    左倫手一時僵硬,瞬間收刀,急速閃身,但在眾殺手的圍殺之中,執刀的手臂卻仍是硬生生的挨上了一刀。透湧出來的血,浸染了靛藍的紗袖。暗沉的如墨的色澤,直撲煙蘿雙眸,讓煙蘿舒展的淡眉不覺微微擰緊。

    眼見著數柄鋼刀便要直接架上左倫的脖頸,直取其性命之時,煙落頓然怒目而語:“左倫,愣著做什麽,還不快動手!士可殺而不可辱,本宮堂堂一朝公主,豈能受辱賊人!傷又何懼,若為賊子所擄,本宮寧與一死而不辱祖宗!左倫,不要忘了你的使命!”

    這話說得,震撼力十足。所謂巾幗不讓須眉者,當是如此。左倫臉色驀然一摒,隨著煙蘿語音的起落,揚刀以非人的速度隔開已然要架上自己脖頸的鋼刀。他這方不再投鼠忌器有所顧忌來,掄起刀,便是光如閃電。也因此,他右臂上的血口越裂越,蔓延出來的血腥味,讓聞者幾欲擰眉。

    其實若你心中有怨,有憤,殺人也會上癮,當你看到一個人就這麽硬生生的倒在你刀下時,飛濺而出的殷紅瑰麗的血,更會讓你如瘋子一般舉刀對向了令一號湧上來的人。起與落之間,沒有任何值得觀賞的姿態,都是如野獸般的搏殺,不取巧,一刀一式,為的隻是以最快的速度取走對手的性命。

    如此般血淋淋的幾近赤裸的殺戮,煙蘿看得刺目,索性閉上眼眸。

    勾魂羅刹見此,卻不以為意的吃吃笑起,帶著點點欽佩:“不虧是孤雲傾心的女人,有魄力,實在是厲害。但……卻也太過不知死活了!”驀然一俯身,對這煙蘿耳語,“你好好睜開眼,我讓你看一出好戲!”起手一抬,迅速撮向煙蘿胸口上方。

    煙蘿隻覺心口一陣刺痛,如劍刺一般,一口豔紅的鮮血破唇而出,粉嫩的春色如同上了胭脂般,紅豔逼人。

    “公主!”左倫大駭,手中的撲刀飛轉,急切的要突出重圍,護住手無縛雞之力的煙蘿。哪知在駭異之間,他便已方寸亂起,要突圍,簡直難如登天。以一敵十素來便非明智之舉,若無法冷靜對敵,除了把自己送入危險境地就再無其它。

    煙蘿見此,淡眉一擰,冷冷的看向身旁的勾魂羅刹,她終於知道勾魂羅刹究竟打得是何算盤了。

    煙蘿還來不及警告什麽,隻見得勾魂羅刹手一翻轉,在左倫分寸亂起時,一支暗鏢直直射入左倫左膝。腹背受敵的左倫身形瞬時一晃,向左傾斜而去。而與之時,一柄鋼刀直向左倫掃去,左倫躲閃不及,腹部血流加劇。然其卻是硬撐著,狠狠一咬牙來,一手拉緊衣袍,以不要命的姿勢,做著困獸之爭的搏殺。暴紅的雙眼,折射出來的殺氣直叫人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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