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迭香!”他驚呼著。渾身更加無力,整個人便如打蔫的白菜,迅速的癱倒在地上。

    迷迭香,一種不常見於江湖,甚至快要消失於江湖的迷藥。能轉瞬之間便令聞其氣味者渾身乏力,雖然不會散失意識,卻也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任他人任意宰割。迷迭香,曆來都隻是為采花賊人所用的迷幻藥。不過隨著當年玉麵遊俠的一劍刺穿毒朗君的心髒,迷迭香也迅即消退江湖十四年之久了。

    煙蘿臉上不再有半絲笑意,隻是將燭台輕輕放回桌麵,於戈清揚的身邊蹲了下來,凝眉淡語道:“你也知道這迷藥?不過這迷迭香本不是用來對付你的。”她微微扯著唇,似笑非笑著,眸光中自然而然的牽引出一縷憂愁。

    戈清揚心中暗訝,目光依舊冷冷的盯視著煙蘿,看著她雙手利落的解開自己護腕帶,取走自己護腕中如葉片般脆薄的暗器,心中思緒萬湧。

    “這本是用來對付我的。”煙蘿淡淡解釋著,不再言語,兩隻微微彈壓著戈清揚的脈搏。

    戈清揚更是錯愕的看著煙蘿。這東西竟然用來對付她自己的!是她自己對付自己,還是那人用來對付她?那人就睡隔壁,可是這裏發生如此大的響動,作為個練武之人,不該察覺不到才是,除非那人此刻早已昏睡了過去。若真是如此……戈清揚看著煙蘿,竟然有些毛骨悚然。她究竟是如何個女人,心機這般的深重,似乎經曆了永世的詭計般。透視這他人,也透視著自己。若她有心殺人,何人又能防得了她,阻止得了她。

    室內沉靜的隻剩燭台火燭燃燒的聲音及其漫延開來的迷迭香味。

    煙蘿的眉心越收越攏,久久方放開手。看也不看戈清揚一眼,自顧的鬆解著戈清揚的腰帶,掰開他的衣襟,如同替玉米棒剝衣般,一切都是如此的理所當然。

    戈清揚看的傻眼,任其再如何見過大世麵,可眼前……男女授受不清,雖然江湖兒女不拘小節,但眼前之人,怎麽看也怎麽不似江湖中人,舉手投足間,流入出的也是詩禮簪纓之族方有的優雅禮數。這般有教養禮數之人,不該不懂那個道理才是,即便她是醫者。

    煙蘿探指往巨闕兩穴重重按去,痛的戈清揚隻得蒙哼起聲。若非是煙蘿的的眼神太過清明,戈清揚不得不懷疑這分明是她的另類謀殺術了。

    “脈搏浮滑沉緩,巨闕穴上指印不退,呈堇色。”煙蘿淡看向戈清揚,輕言淡語的解釋,“有些棘手。你要做好心理整備。”

    有棘手手,也就是還是能解,可是要做好什麽心理整備?他不由的有些迷惑的看著煙蘿,越加不懂眼前之人的所作所為。他不能阻止什麽,隻能徒勞無功的對眼前之人防備著,暗暗凝神緊緊的盯視著她的一舉一動。

    煙蘿緩緩從袖口中取個細長條的布囊,徐徐張開,從裏頭取出三支四寸餘長的銀針,小心翼翼的往戈清揚胸口三大穴位紮去。麵色平和的微微起身從自己腰帶中取出個拇指般大小的細口碧玉瓶,擰開瓶塞。一股腐肉的惡臭味如毒蛇般迅速往戈清揚鼻翼撲去。

    戈清揚隻覺喉頭一陣麻癢,心口似萬箭穿心般的刺痛,一股惡心的氣流由胸口直往喉齒間湧去。戈清揚的臉色頓時一陣鐵青,麵部表情因為痛苦而微微扭曲著,全身不由的抽搐起來,虛汗涔涔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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