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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煙蘿昏睡過去了,而且一“睡”就是十三日之久,前三日是夜夜高燒,昏沉的不省人事。後十日雖說是高燒退卻,卻也是每日隻會不定時的清醒那麽半盞茶不到的時間。所以為了這短暫的醒來,蘇穎可謂是用心良苦了,時刻不離的守候在旁,就怕二小姐醒來時腹中空,無人喂食。不過好在還有個小可在旁,及其鄔初雲日日的探訪,否則煙蘿還未醒來,蘇穎大概就要找閻羅下棋去了。

    煙蘿記不大清自己為何會這般死睡過去,她隻是隱隱記得好像那日因為自己還一直咬牙揪被,隱忍著自己渾身火灼般的痛苦時,鄔初雲忽然用手遮住她的眼睛,俯身對她輕輕說了句:“不用擔心,我會守著,放心睡吧。”

    好像便是因為這句話,她方帶著半信半疑的心沉沉的進入了昏迷狀態,到最後便直接來了個不省人事。說來也奇怪,煙蘿警戒心態極濃,卻在鄔初雲那句倍感關懷的話語中沉沉的昏過去了。她想,自己那時會選擇信任他,多半是因為鄔思賢的結果。

    在煙蘿昏迷的這段期間,鄔府發生了諸多之事。比如華妃突然出宮省親,探望煙蘿,將鄔府上下一幹人等全給斥罵了個遍,就連鄔老夫人也不例外。又如鄔崖子那個多時不歸的浪蕩子在接到煙蘿不省人事後的消息,駕馬飛奔而歸,一路馬不停蹄,風塵仆仆,到家時,已是一臉邋遢樣,被府中奴仆給亂根轟了出去。再如那個遠在柳州的鄔三小姐,也在接到煙蘿病危的消息時,不顧夫家的反對,執意一人趕到鄔府,對著煙蘿哭了整整一夜,隻是最後還是被薑謙給逮了回去。

    這些煙蘿並不知情,而是後來蘇穎告訴她的。當然這些時日裏,也少不得他鄔修雲的興風作浪,暗中調撥,使其通匯錢莊的內部矛盾激化,將裏邊攪的一團麻亂。不過好在通匯錢莊底子夠硬,並為造成元氣大傷,不過,這已令老夫人大為惱火,一令下來,將鄔思冬、鄔思環於錢莊的勢力銷去了大半,這也無疑是惹惱了這兩派之人。

    在這段昏迷期間,煙蘿似乎老感覺到有一雙似曾相識的眼眸時常會於半夜之後來看她,隻是她卻一直無法睜開雙眼來看那人的麵容。

    偶爾還會聽到有人若有若無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滿心的無奈:“你這般的性子,如此不知愛惜自己,我該拿你怎麽辦呢,煙蘿?下次可不可以不要再這般嚇人好麽?”

    這聲音,煙蘿滿心的激靈。是穆清,是他,是他的聲音沒錯,是他回來了,是他回來看我了。如此的激動,隻想拚命的睜開雙眸來看清他的麵容,可是,無論她再如何掙紮,她就是無法睜開雙眸。心中五味雜陳,鼻頭微酸,一股熱流自眼角緩緩滑落。她埋怨自己的不爭氣,埋怨自己為何無法睜開雙眼看看穆清,明明是近在咫尺嗬。

    “你怎麽哭了。”又是一陣歎息。

    煙蘿感覺到了一種清涼的東西在慢慢的拭去自己眼角流出來的淚水。那是一隻手,然而這隻手卻不屬於人的體溫,它太清涼了,一如溪中清流。

    煙蘿想伸手抓住他,可是,她明明就覺的自己手伸起來了,然而腦中卻又十分清楚的意識到自己的渾身無力,手腳宛若上了鐐銬,根本抬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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