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獄中再次安靜了下來,靜的連盧勁都以為殷念遠已離去了。隻是……

    “你可曾有喜歡過玲瓏麽?”殷念遠突然問道,似乎考量了許久般。

    盧勁微訝,隨後搖了搖頭,道:“屬下對玲瓏夫人從未有過任何不該有的遐想。”

    殷念遠點了點頭,看著盧勁,猶似無意的說道:“再過五日她便要銷發出家了。”目光卻是悄然的盯緊著盧勁,一眨也不眨。

    隻是未料盧勁卻是一臉無所謂的表情,沒有絲毫驚訝,似乎早就意料到會有這般結果般。他一直低垂著頭默而無語。

    “其實……”殷念遠想勸著盧勁什麽,可話還未完,便就被盧勁給打斷了。

    “大人,屬下知道大人想說什麽。可是大人,屬下與玲瓏夫人從未有過其他,從前沒有,現在沒有,將來也不會有。屬下會如此幫她,隻是因為屬下同情於她。她與家姊有著相似的命運,隻是很顯然,她比家姊要強多了。”盧勁苦澀一笑。諸多往事重提,隻是會讓自己更加心酸痛苦罷了。

    家姊嗬,那個足足大自己十五六歲的女人,那個如姊似母般的死心眼的女人,若是無她,也就不會有自己了。隻是終歸是命運弄人,嫁給一個不喜愛自己的丈夫,最後弄的她自己鬱鬱寡歡,魂歸他鄉。

    殷念遠微怔,久久無語,最後隻得揚唇一笑,微帶著些嘲諷:“本官自認為已十分了解你們了,隻是……沒想到,原來本官卻是從未去了解過你們。”更從來沒有真正的試探著讓自己去信任你們。

    ……

    盧勁並未真正的將那些泡水的米調換進去。當日的一切,隻是他一手編織的一出給他人看的戲罷了。隻是戲份太過真實,瞞過了所有人的耳目。便如殷念遠這般耳目銳利之人也被蒙在鼓裏了。其實早在他與文太傅等人達成一致協議時,他便已暗中做好了手腳,將那一大堆浸水的黴米全都換上了從殷府暗倉中調運上來的上等的米糧,進而也隨即上演了一出絕佳的好戲——瞞天過海,當著那夥人的麵,光明正大的將這些上等的米糧與淮陽倉稟的軍糧成功的調換下來。

    隻是該發生的事還是一件未漏的發生了,這讓盧勁多少有些措手不及。北方傳來軍糧浸水發黴了,已有諸多將士出現的不良反應。緊接著,大人便馬上被帝王給軟禁了起來。本以為這事會極好解決,畢竟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一則是因為可憐她玲瓏有著同家姊同樣的命運,二則是為了顧及大人的聲明,故而他選擇了沉默,什麽也沒有說。可誰知,時如潮水,太過匆匆。明堂一紙詔令,大人頃刻之間便被壓入了牢房,命在旦夕之間。他自以為這是這世上最成功的一出絕佳好戲,可沒想到到頭來,卻是史上最為爛的一出破戲。

    盧勁招供不久後,昭明便即刻收到了暗中潛入邊庭的海玨一份密信,雖然隻是寥寥兩字:可疑。但對於昭明而言,已是足夠了。昭明依此而判斷邊城守將徐守成身份可疑,要海玨萬事小心,時時警惕著徐守成的一舉一動。隻是路程漫長,密件傳遞也足足花了十來日時,耽誤的太多良機,也造就了日後一個不可挽回的局麵。

    至於文太傅,雖說其是生性膽小,做事瞻前顧後,但這次無論昭明如何個威逼利誘,他就是一言不發。起初還會直囔囔著要見皇上,稱自己冤枉。但後來自從昭明將他帶著從酷刑場走過一遭後,他便嚇的渾身哆嗦個不停,再也不囔囔什麽了,也開始拒食了起來。昭明對此雖是莫可奈何,但他還有其他的招式,不怕他文叔陽不招不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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