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修雲一怔,旋即笑了笑,毫無半點歉意:“十七堂妹素來聰慧,會作出這般不智之舉,也莫怪乎為兄會起疑。”

    (疑心病似乎是這個家族的特權。)

    “七堂兄說笑了,若小妹聰慧,便不會在弄砸事後卻無計可施了。”煙蘿淡淡的述說著這個不是事實的事實。再次轉身麵對鄔修雲時,竟然一如繼往的沉靜如水,宛若方才的失態與尖銳隻是他人的一場錯覺,然而其言語中的微揚譏諷卻提示著他人,方才絕對不是錯覺。

    “看來這步棋,還是的請七堂兄幫我走了。”優雅、嫻靜,這般請示手勢,帶動衣袍的拂動而越發的柔美。

    然而鄔修雲回應的卻是眼角斜視以對,輕緩的搖首:“為兄也很希望能助你走這步棋。然時至於今,恕為兄也隻能無能為力了。或許十七堂妹所能做的,便就事看那熱鍋上的螞蟻如何為你收攤了。還有,為兄今日前來,隻為向十七堂妹告辭,順便看看為兄能否助十七堂妹一臂之力。不過……”歎了口氣,唇叫上揚,露出個邪魅般的笑靨。旋身背向煙蘿,負手緩緩的打著拍子向外行去。

    看著鄔修雲緩緩遠走的身影,煙蘿眸光越發的幽深了起來。這出戲還有的演呢。或許他殷念遠知道些什麽?或許他早已知曉究竟是何人害死自己母親的?又或許……

    “老夫人。”鄔修雲一出西院,便向軟轎中之人謙恭的施禮。紫色的紗幕隨風而拂動,影影綽綽的將裏邊之人顯現出來。

    “嗯,”裏邊之人卻隻是淡淡了應著,蒼老的聲音中隱隱透著股厭惡,“你做的很好,等下到賬房領取你該得的錢兩吧。希望明日不會見你再出現在府中。”

    “是的,老夫人。”

    “那就好。”鄔老夫人甚為滿意的點了點頭,“好了,走吧。”軟嬌起,紗幔浮動,紫藤花的色澤竟然流入出幾絲血色。

    “恭送老夫人!”鄔修雲依舊是如此的謙恭。然而在這般恭敬的表象下,隱藏卻是濃濃的怨氣。沒人看見那雙低垂下的眼眸中一閃而過的光芒,竟是如此的陰邪。

    抬起身,看著遠去的軟轎。一把纏住飄散於自己身前的銀發,緊咬牙齦,目光暗沉。請神容易送神難,?總有一日,我定當著你的麵奪取這家族的權勢,讓你悔不當初!

    一陣風吹來,驀然有些陰冷。弄的遠在閩州的鄔初雲無端的打了個冷戰,愣愣的看向浮雲萬裏的朗朗晴空,喃喃歎息著道:“要變天了。”

    ……

    如果說煙蘿在這三日裏過的是十分的清閑,那麽殷念遠則是分外的自在。逗魚、對弈、誦詩、作文……興起時,撥弦弄舞,引吭高歌。這般被人監禁著,隻怕阮籍在世,也不能似他這般的恣意了。

    一子推去,一聲“雙炮將軍”,惹的玲瓏嬌聲連連:“妾身不依,大人您使詐。”

    “使詐?”殷念遠輕搖著頭,笑意如風,伸手將玲瓏撥亂的象棋一顆顆從新擺正,“我可從頭至尾無不在提示著你。是你不聽,硬是要悔棋。怎樣,要不再來一次?這次讓你四次總行吧?”忽的一頓,似乎想到什麽般。

    看了看久立一旁一直未語的盧勁,道:“我知你象棋下的甚好,要不你從旁幫幫玲瓏。當然,若以一敵二,本官可就不會如此輕讓你們。”噙著笑,將盧勁與玲瓏微露的怪異神色收入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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