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念遠急到竇妻身旁,小心脫去她的襪履,赫然顯露出一塊發著腐爛氣息的紫色的肌膚,上麵清晰的印著兩個蛇牙印。殷念遠急速點住竇妻周身各大穴位,為其護住心脈。接過盧勁立刻遞來燒紅的匕首,迅速的剜去那塊帶毒之肉。

    “快去叫史可生!”殷念遠沉聲道。忙從腰間取出一個通透的碧玉瓶,倒出一粒黑色藥丸,塞進竇妻嘴中。

    所辛竇妻還能下咽,這叫殷念遠下沉的心微微鬆了一口氣。看著身旁那隻開始自我腐蝕而消失的毒蛇屍身,心又下沉了起來。蛇已出動,該是時候收網了。

    ……

    殷念遠將那壇子帶回後便都不停的對這它上下左右的查看研究著,想看看裏邊到底包含著什麽玄機。可用過火焙,用過酒藥澆淋,總是什麽也發現不了,破壇依舊是破壇。

    “大人,那竇夫人到底是真瘋還是佯瘋?”對於殷念遠常對破壇思索十分費解的盧勁終於忍不住開口向殷念遠問道。隻是又不大好直接問去,隻得轉著彎問著,若那竇夫人是真瘋,也就盡到了作為門客的職責,提醒自己的主公不要再對破壇浪費時間了。但若是佯瘋,便可聞出自己的心底疑問了。

    “真瘋。”殷念遠依舊不眨眼的查看著破壇。

    “真瘋。大人既知竇夫人乃真瘋,為何還要終日對著這口破壇?”盧勁更是不解。

    “竇夫人雖瘋,但她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有著一個目的。”

    “一個目的?”盧勁此時何止是一個“糊塗”了得,就怕眼前一是烏鴉滿天飛了。

    “對,一個目的。竇夫人、竇闊夫妻二人情誼深重,各間情感,非我們所能了解。她親手毒殺了自己的丈夫,又怎能不崩潰掉。隻是她一直深記著那日的情景,記得竇闊對她所說的每一句話,也深記的為夫報仇。所以她見人便唱,逢人便語。”

    盧勁深記得那日所見所聞,卻又不得疑心起來。為何她當當隻對自己說出那番驚人的話語——讓自己的丈夫喝下凝血蟲。

    殷念遠像是知曉盧勁在想什麽似了,笑了笑,放下壇子道:“因為你身上有精草的香氣,而竇夫人向來最為自豪的不是她的戲藝,而是她的鼻子。”

    精草是一種生於深山中的很不起眼的香草,焚然它便可起到提神的效果。平常人既不識的它,所以更不可能專門到深山老林中去采摘它,所以無論是市麵上,還是皇宮內苑,都是不見精草的蹤影。但因為殷念遠身邊有個史可生,每個月,史可生總要進一次深山采集各種稀缺的山藥,所以也常順便帶些精草回來。再加上殷念遠總是不分晝夜的工作,也就常使用到精草來提起精氣神兒。說句大話,隻怕這朝野內外也就隻有他殷念遠一人使用過精草。

    “我有嗎?”盧勁忙提起衣襟,使勁的聞著。

    殷念遠見他如此,也便笑著搖了下頭:“這味兒你日日夜夜的聞著,也就察覺不到了。”

    “那竇夫人又怎會聞過精草香?”盧勁放下衣襟,問道。

    “我曾不也常去梨園捧她的場嗎?見多了,她也就記下了我身上精草的氣味。你常跟我左右,或多或少身上也就浸染了這種氣味,所以,她可能是把你錯當成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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