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黎詩會嫣然一笑,誰知她白了我一眼說道:“這麽大的人了,連自己都照顧不好,還怎麽照顧青旅裏的顧客?”

    我訕訕道:“我以為你會說生病了怎麽辦……”

    話音剛落,一陣鑽心的疼痛傳來,許久未見,黎詩這個崇尚暴力的女子,又在大庭廣眾之下,掐著我的腰,這哪像久別重逢,分別就是上門討債。

    ……

    我將烤紅薯和小米粥遞給她,順手接過她手中的行李箱,拖著行李箱和她來到我住的小旅館。

    她順手掰了一半烤紅薯,小心翼翼的剝去外麵烤糊的皮,遞給我。

    我問黎詩:“你是準備在這兒休息一會兒,還是直接回家?”

    “我這兩天趕路幾乎沒吃東西,吃完烤紅薯後,打算洗個熱水澡,緩解一下雙腿,至少得幹幹淨淨的去見叔叔阿姨。”

    我盯著黎詩看了許久,試探著問道:“你意思是站了一路過來的?”

    “回到西安才得知你來通渭過年了,我隻能過來,可聽說大雪封路,為保安全隻能買火車站票,本來要不了這麽久,誰知道路上因為雪太大,火車停在半路修整,幸好2路上遇到一對夫婦,我還坐了很久,並且吃了一盒小熊餅幹,孩子主動給我吃的,嘿嘿。”

    黎詩輕描淡寫的說著,我卻在她的話語中莫名的感到一絲內疚,眾所周知,春運不亞於一場戰爭,從上車到下車基本是全程擁擠耗費體力的事情,黎詩尚且能夠遇到好心人讓座休息一會兒,那麽江萊悅呢?

    在黎詩洗澡期間,我撥了幾次電話,都是無人接聽,可能沒有太多坐火車經驗的她,已經將手機電量消耗完了,亦或是一夜未睡的她,此刻難得找到休息的地方,正在關機休息。

    我給了發了幾條消息,叮囑她下車之前一定給我回複一條消息。自從認識江萊悅以來,我幾乎被她的頑強和隱忍所折服,她不甘於命運束縛,卻又總想命運低頭,不了解她的人或許覺得她很難接近,一旦接近了之後才知道她是如此的脆弱,需要人照顧。

    黎詩坐了一夜火車到了通渭,她卻拿著相反方向的車票,重新回到孤獨的世界中,這個新年對於她來說,又是一個冰冷的輪回,也許她此刻並沒有睡著,而是站在火車上某一個擁擠的角落,孤獨的看著風景,和火車上大部分團圓的人不同,她獨自走向了孤獨……

    這時我才明白,人是多麽的擅長自找煩惱,如果早些時候便能確定自己的情感,或許也就不必承受那麽多的代表著虛妄的痛苦,我心中有些懊悔,這種懊悔的情緒讓我明白,我要漸漸學會將感情分類,不能將喜歡和友情混為一談。

    其實,所謂愛情當你決定放下時也就不過如此,如此的輕薄,交給一陣風,便吹的煙消雲散……

    混亂的思緒還在持續著,忽然,從衛生間傳來一陣輕快的歌聲,正在洗澡的黎詩唱起了歌,隨著流水的聲音交織成一曲美妙的音符。

    我躺在了床上,企圖將注意力轉移到最近的生活上,壓製住這讓我浮想聯翩的聲音,可是一種種畫麵還是無懸念的控製了我全部的思維。

    為了抑製興奮,我甚至唱起了周雲蓬的《九月》,可悲苦的歌曲也無濟於事,就在這個時候,黎詩裹著浴巾走了出來,簡直讓人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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