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三少爺,我陪你醉一回。”林海起身下床,陳軒黏在他身後,赤腳蹦蹦跳跳地走,被推開,就穿雙鞋繼續挨著。

    他不常飲酒,一來並無愛好,二來無人相伴,但公館裏不可能沒有酒,畢竟往來賓客多為好酒之人,而尋常應酬大都觥籌交錯,所以陳三少想要找酒喝,林海還真能找出不少來。

    雲四把酒都放在窖裏,林海拉著三少爺的手,親自去挑。紅彤彤的燈籠在細雨中搖曳,陳三少自打被綁架以後,話就少了,還喜歡抱著林海的胳膊想自己的心思。

    “三少爺?”他拂開麵前的燈籠,脫下外套披在陳軒肩頭。

    陳軒瞧瞧林海的手,又看看身上的衣服,繼續抱著他的胳膊沉思。

    “讓我想想,家裏有什麽酒。”沒有回應,林海也不在意。他想,過去都是陳三少嘰嘰喳喳講個不休,如今換過來也未嚐不可,隻是至此他才明白,原來有時說話,並不是真的想說話,而是想要和你說話而已。

    “從來不知道你好酒。”林海很是歉意,“若是知道,前年得的那壇陳紹就不送人了。”

    那壇酒傳聞生出了酒膏,澄澈透明,宛若上好的琥珀。陳三少聞言,揉了揉鼻尖,把下巴擱在他肩頭,看林海用鑰匙開酒窖的門。說是酒窖,不過是書房後的一間小屋,沒了別的用處,便專門用來放酒。

    隻剛一開門,酸澀的味道撲麵而來,林海用手捂著陳軒的口鼻,這闊少爺還是忍不住連打了好幾個噴嚏,繼而懨懨地倚在他背上,不肯動了。林海隻得把酒一壇接著一壇搬出來,耐心地告訴三少爺每壇裏酒的名字。

    “這是花雕,這是女兒紅……”他單手拎起一隻小小的竹筒,“這是年前客人送來的竹葉青。”

    暗棕色的竹筒裏傳來清脆的水聲,陳三少低頭嗅了嗅,伸手搶走了竹葉青。

    “喝這個?”林海笑了笑,蹲下身把先前搬出來的酒都放回酒窖,再牽著三少爺回屋。

    一路上陳軒都沒開口,卻時不時低頭嗅嗅竹筒,偶爾被酒香熏到,還會停下腳步打上一兩個噴嚏,瞧著怪可憐的。如此一來,林海便明白,這闊少爺也不太會喝酒,估計就是聞到稍微感興趣的味道,才會選竹葉青來喝。

    等他們回到屋內,遠方已經點上了小酒爐,說是用來溫酒。林海也顧不上竹葉青溫過會不好喝,隻怕天氣陰冷,三少爺喝了會難受,就直接把竹筒擱在了爐子上。

    於是他站在床邊換衣衫,陳軒坐在小板凳上看酒爐,酒少火小,林海都把衣服換完了,才聽到些微咕嘟咕嘟的水聲,伴著窗外細密的春雨,讓他焦躁了一整天的心漸漸平靜。

    “來。”林海把三少爺抱到懷裏,“先嚐嚐,若是覺得難受,咱們就換一種酒。”他邊說,邊把竹葉青倒在青瓷小碗裏,再遞到陳軒唇邊。

    陳三少卻不喝,垂著頭撥弄林海的衣擺。他隻得自己飲下,還未吞咽,闊少爺猛地撲上來,濕軟的舌尖焦急地蹭他沾著酒香的唇。

    “林海……”語氣又開始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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