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館門前懸著兩盞暗紅色的燈籠,遠方捏著手電筒站在風裏替他們開門,陳三少一邊喊冷,一邊推著林海往屋裏跑。

    林海忽然想起先前答應三少爺的狐皮耳罩,招手讓遠方一起進屋,見陳軒坐在床邊找手爐,便低聲吩咐下人去買個好的耳罩。

    “要狐皮的。”他無奈地叮囑,“墨狐最好,貴就貴點,三少爺戴著舒服就行。”

    陳軒找著了手爐,見他們說悄悄話,不滿地擠過來:“說什麽呢?”繼而把手爐扔給遠方,“涼了,換塊碳。”

    “別鬧。”林海忍笑握住陳軒的手,充當手爐替三少爺捂手,“讓遠方給你燉雞湯呢。”

    “真燉啊?”陳三少挑了挑眉。

    “真燉。”他點頭,“還有什麽想吃的,一並說了吧,我讓廚房做。”

    陳軒一時想不起來要吃什麽,坐在林海身前摸鼻子,摸完倒是想起另一件事:“你晚飯別吃了。”

    “嗯?”他啞然失笑。

    “在車上吃飽了吧?”陳軒咬牙切齒,麵頰湧起難堪的紅潮,“還要吃什麽晚飯!”

    林海舔了舔嘴角,火辣辣的目光在陳三少身上刮了一圈又一圈:“不好意思,沒忍住。”

    陳三少氣得呼吸急促,眼睛眨也不眨地瞪著他:“林海,你無恥!”

    “你不是也挺舒服的?”林海微微挑眉,對三少爺的控訴不以為意,“叫得挺大聲,像我這幾天虧待了你似的。”

    陳軒永遠說不過他,扭頭裝沒聽見。說來也怪,換了旁人,三少爺能把對方嘲諷得急怒攻心,唯獨林海是他的克星,所謂一物降一物大抵就是這樣了。陳三少吃癟,難受了幾分鍾,心思又飄遠了,倚著林海揉他的傷腿。

    “換藥吧。”三少爺沒話找話。

    “吃完飯再說。”林海按住陳軒的爪子,“打什麽壞主意呢?”

    “林海,你不能這樣。”陳軒甩開他的手,正經道,“老是懷疑我要幹壞事,把我的好心都當驢肝肺了。”

    林海聽得哭笑不得,坐在輪椅上揮手歎息:“那你倒是說說,剛剛想做什麽?”

    “想看看你的腿能不能彎。”

    “都斷了,怎麽可能彎?”

    “可你在車上挺厲害的。”陳軒悄聲嘀咕,“不像是腿斷的樣子。”

    林海眼皮一跳,麵不改色地訓三少爺:“對你我當然厲害,可斷了就是斷了,怎麽能說彎就彎?”他說完板起臉,壓低聲音,“我看你就是不想我好。”

    “啪嗒”一聲,桌上的鋼筆落在了地上,陳軒微張著嘴望著林海,眼裏滿滿都是受傷的情緒。

    林海自知說重了話,連忙伸手抱陳軒的腰。

    “我怎麽就不想你好了?”陳三少委屈至極,“今天在酒樓他們罵你,我都快氣瘋了,你怎麽……你怎麽又懷疑我?”

    “我不是那個意思。”林海苦惱地歎息,“三少爺,剛剛的話是我說錯了。”

    “你道歉!”

    “我道歉。”他親陳軒的嘴角,“對不起。”

    陳三少嘴唇蠕動,冷哼著偏開頭,眼角滑過一滴淚,被燭火映得格外可憐。林海心軟了,雖然知道腿傷要瞞著三少爺,但終究不忍心,便捏著陳軒的手去摸自己的膝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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