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軒和陳安的目光一下子都匯聚在他麵上,一人驚喜焦急,一人意味不明。

    “稍等,我這就來。”在別人的地盤上,林海不好拒絕,更何況身邊還有個巴不得立刻把他送到正廳的陳三少,哪有留下的道理。

    林海拂開陳軒的手,餘光瞥見三少爺凍紅的耳垂,心裏一動:“回去給你做副耳套。”

    三少爺笑眯眯地親他的臉頰:“要狐皮的。”

    “做夢。”他也笑,狠狠捏了一把陳軒的腮幫子,跟著下人離開了。

    隻這一別,兩人還不知日後會發生多大的變故,然而現在,不論陳軒還是林海,心裏都被甜蜜占滿,自然不會察覺事情的蹊蹺。

    林海正跟著下人往正廳去,隱約聽見風裏飄來幾聲爭吵,忍不住蹙眉停下腳步,恍惚間瞧見遠處的兩道身影,靠得不近,似乎是他的幻覺。

    “林行長。”下人催促道,“我們當家的等候多時了。”

    林海收回目光,跟著下人走進正廳,隻見陳振興一人端坐在首位,手裏的茶碗冒著縷縷薄煙。

    “林行長。”陳振興望著他笑,宛如一隻老狐狸,等著他跳進陷阱。

    林海如臨大敵,渾身戒備:“陳會長。”

    “這麽叫我多生分?”陳振興把茶碗放在桌上,“好歹我也是陳軒的爹,你該叫我一聲老丈人。”

    林海敷衍地笑笑,把這個話題揭過去了:“陳會長喊我來,不會是為了稱呼這種小事吧?”

    “林行長,坐。”陳振興避而不答,先讓下人給他上了一碗新茶,林海低頭一瞧,再細聞,原來是普洱。

    “喝得慣嗎?”

    “我沒那麽多講究。”他喝了一口,將茶碗擱在桌上不再碰,目光掃過陳記正廳斑駁的紅木門與梨花木的牌匾,想起最近流行雞翅木,便更細致地打量,果然在案邊找著一個雞翅木的手釧。

    “不是多講究的東西。”陳振興注意到他的視線,無所謂地揮手,“就算我送給林行長,想必林行長也不會樂意收。”

    語氣陰陽怪氣,擺明是在嘲諷他,林海並不介意,又把話題扯回來:“陳會長,您找我來……”

    “林行長,你覺得陳軒是個什麽樣的人?”陳振興忽然打斷他。

    林海實話實話:“闊少爺。”

    陳振興了然地點頭:“他的確是個闊少,還是個為了目的不擇手段的闊少,我養了他這麽些年,太了解他了。”

    林海的眼皮跳了跳,直覺陳振興接下來要說的話才是重點。

    果然,陳振興收斂神情,宛如和藹的長輩,語重心長:“他嫁給你,就是為了掌控分會,再以此為籌碼,奪得陳記的家產。”

    “他既然嫁給我,分會的事情自然有他說話的份。”林海揉捏著眉心,不為所動,“但是陳記的事與我無關,隻要他不觸及我的底線,我都不會管。”

    “底線?”陳振興抓住他的把柄,“林行長,你娶了陳軒以後,底線還在嗎?”

    林海愣了一瞬:“這是我的家事。”

    “也對。”陳振興沒有乘勝追擊,隻問,“林行長,如果現在陳軒有一個機會在你和家產之間做選擇,你猜他會選哪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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