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弦猜測：“會不會是偷襲後留下了後遺症，導致你這麽嗜睡？”
連城帝君一臉苦笑：“我給他檢查過了，沒有後遺症，他就是想睡。”
“……”莫小弦突然覺得自己剛才那個狗血的猜測或許是對的呢。
與他們分別後，浮黎仙尊在茫茫海麵上幻化出一艘大船，帶著莫小弦落在甲板上：“到夜裏再回去，現在先去船上待會。”
莫小弦點頭：“你這麽久沒睡，去休息會？”
“不用，不累。”浮黎仙尊道：“從聖殿出來時，你說有事和我說，是何事？”
莫小弦在甲板上席地而坐，拉著他也坐在一旁，躊躇片刻，問道：“以前的事，你都還記得嗎？”
“為何問這個？”浮黎仙尊如實回答：“重要的事情是記得的。”
“重要的事情？”
“幾十萬年下來，發生的事那麽多，我不可能樁樁件件都記得。”浮黎仙尊道：“譬如雍和，若不是在無間地獄見到他，我此時已經把他忘了。”
莫小弦失笑：“你是說雍和不重要？”
“肯定沒你重要。”
莫小弦嘖了一聲：“那你也記得流蘇啊。”
“吃醋了？”
“嗯。”莫小弦點頭，一臉嚴肅：“特別醋。”
雖然知道她是在開玩笑，因為她現在根本體會不到喜歡，自然也不會吃醋，但浮黎仙尊還是心情愉悅的笑了笑，伸手把她鬢前的一縷碎發別在耳後，皺著眉迷茫道：“流蘇是誰？”
莫小弦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又樂的不行：“裝的一點也不像。”
“你笑了就行。”浮黎仙尊伸手在她額頭輕輕彈了一下。
莫小弦轉眼看向遠方的海麵，波光粼粼，風平浪靜，但海底是否暗潮湧動，誰也看不出來。
梵音的話在耳邊不停的跳來跳去——
以前的事情你都不記得了？
忘了也罷，你與師叔祖這樣已經很好。
……
這些到底是什麽意思？
莫小弦低眼看著浮黎仙尊的手，手指修長，骨節清晰不突兀，白淨明亮的不像話，毫不誇張的說，這是她見過最好看的手。
浮黎仙尊動了一下食指：“在看什麽？”
“你是不是用這雙手……”莫小弦抬眸看他，眉頭淺皺，嘴邊的話卻怎麽也問不出口。
“怎麽了？”浮黎仙尊伸手覆在她眉心，把她皺著的眉一點點撫平，柔聲道：“不必有顧慮，有什麽想問的直接開口便是。”
莫小弦握住他的手，在指尖輕輕捏了下：“你是不是用這雙手，封印過九命的修為？”
浮黎仙尊怔愣一瞬，搖頭道：“沒有。”
“真的？”
浮黎仙尊點頭，又問：“你昏迷的這些天發生了什麽？”
“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見了一些以前的事。”莫小弦眼簾微垂，不敢看他：“我也分不清究竟是做了一個夢，還是真正發生過。”
“別擔心。”浮黎仙尊拉過她，讓她靠在自己懷裏：“你都夢見什麽了，告訴我。”
莫小弦額頭抵在他肩膀，閉上眼，鼻尖輕輕嗅著他身上淡淡的清新，過了很久才道：“醒來後又忘了，想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