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音麵無表情道：“師叔祖不能進入聖殿，還在赤烏族皇宮，但我已傳口信給他，說你安然無恙，讓他不必擔憂。”
莫小弦點了點頭：“那淩玄機呢？”
“走了。”
莫小弦皺眉：“走了是什麽意思？”
“得到想要的東西便走了。”
莫小弦怔愣一瞬，視線默默看向梵音的腿，第三條腿……被砍了？
怪不得從見到他開始就一臉不開心的樣子，任哪個男人被砍了那啥，都開心不起來。
莫小弦一臉同情的拍拍他的肩膀：“沒關係，沒了那個，也很玉樹臨風。”
梵音不解：“何意？”
莫小弦道：“你不是第三條腿被他砍了嗎？”
梵音麵龐明顯的扭曲了一下，隨後恢複冷漠：“他要的是我的尾翎。”
……
莫小弦摸了摸鼻子：“你就這樣給他了？”
梵音神情冷淡：“這是我之前答應他的。”
“他騙了那一棵樹，還騙了你一根尾翎？”莫小弦看著他：“雖然這句話問出來不太合適，但我還是想問，淩玄機沒有殺你？他說他要殺你，我們才來阻止他的。”
梵音點頭：“他是想，但師叔祖救了我。”
“仙尊？他不能進入聖殿也能救你？”
“自然，師叔祖很厲害的。”
莫小弦好奇道：“仙尊是怎麽救你的？”
梵音沒在這個話題上多說，隻是道：“我先送你回去。”
“等一下。”莫小弦突然反應過來：“我為什麽會昏倒在這裏，而且昏倒後……”
“昏倒後怎麽了？”
“我分不清那是在做夢，還是真正的過往。”莫小弦擰著眉：“我好像回到了幾十萬年前的仙界。”
梵音伸手覆在她額頭：“以前的事情你都不記得了？”
“我又不是九命，以前發生的事情當然不記得。”
“不，你是。”
“我真不是，這事說起來有點匪夷所思……”
梵音打斷她，口吻平淡：“不論是六道輪回，還是投胎轉世，神魂是不滅的。”
莫小弦心裏咯噔一下，從身體深處蔓延起一股涼意，滲入四肢百骸，冷的她指尖都開始發抖：“你……能說具體點嗎？”
“忘了也罷，你與師叔祖這樣已經很好，我也很欣慰。”
……
這句話槽點太多，莫小弦都不知道從哪開始吐槽起。
什麽叫忘了也罷，什麽叫她和仙尊這樣已經很好？
莫小弦踉蹌著後退一步，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從內心深處湧上來的涼意不斷的侵蝕著她的身體，似乎在提醒她，有些深入到靈魂的事被她遺忘了。
過了良久，莫小弦最終也隻是低聲道：“欣慰這個詞是長輩對晚輩用的。”
梵音思索了一下，道：“多謝，我許久未曾說話，詞不達意。”
莫小弦扯嘴苦笑：“詞不達意用對了。”
梵音點頭：“我現在送你回去。”
“還有個問題，我怎麽突然醒過來了？”
“看那裏。”梵音手指著東方，一朵虛無的白雲上方，架著一個六角香爐，裏麵有一些灰燼，好像有東西剛燃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