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城帝君趕忙過去青鸞他扶起，在眼前伸出三根手指，問道：“這是幾？”
青鸞白了她一眼：“五。”
……
連城帝君一驚：“真的傻了？”
青鸞沒好氣道：“三！”
“沒傻就好。”他在最後的緊要關頭被英招一腳踹下來，好在沒有傷了神魂，連城帝君暗暗鬆了一口氣。
青鸞感覺體內靈氣亂竄，疼痛難捱，皺眉道：“不行，我還是要調理一下。”
“好，你且打坐，我護著你。”
青鸞找了一塊空地，盤腿而坐，眼角餘光看到不遠處的饕餮，不解道：“那個笨蛋為何躺在那裏？”
連城帝君靜默一會，才緩緩開口：“饕餮，他死了。”
“什麽？！”青鸞一急，噗的一口鮮血噴湧而出，體內靈氣亂的愈發厲害，額頭隱隱冒出虛汗。
他不管不顧，強行站起身，腳步錯亂的跑到饕餮跟前，看他死不瞑目的瞪著眼，突然間，一股強烈的悲愴席卷全身。
天地間，一下變得肅穆。
視線所及之處，皆是刺眼的鮮紅。
青鸞就那麽站著，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地上的饕餮。
昨天還在欺負他，還在叫他蠢貨，現在卻……
連城帝君站在一旁，沒有開口說話。這種情況下，任何安慰都是無力蒼白。
青鸞緩緩蹲下，單膝跪在饕餮身旁，伸手，緩緩為他合上眼。
浮黎仙尊與莫小弦趕到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莫小弦心底一空，差點從雲頭上摔下來，好在浮黎仙尊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莫小弦不敢置信的看著這一切，跪在地上的青鸞，躺在血泊裏的饕餮，無一不在訴說著慘痛的事實。
她感覺自己突然懵了，耳朵裏嗡嗡的響，什麽也聽不見，全身力氣像是被抽空，唯一支撐她的是與浮黎仙尊相握的右手。
如果不讓饕餮陪青鸞一起來，或許他就不會死了……
莫小弦想要閉上眼，想要不看，想要告訴自己這是假的，但是不能。
短短的距離，她恍惚覺得，她一步一步走過的，是與饕餮相識的三個月時光。
躺在那裏的饕餮沒有一絲生氣，莫小弦顫抖著雙手撫上他的頭頂，那裏的毛發依舊稀疏，她似乎想起在迷幻林中，自己拽掉他頭發的情景。
如果她現在拽掉一根頭發，饕餮會不會立刻跳起來對她怒吼：“娘，你是不是又拽我頭發了！”
可是，就算她全部拽掉，饕餮也不會再醒來了。
連城帝君突然道：“饕餮臨死前，讓我告訴你一句話。”
莫小弦急切的轉過頭看他。
連城帝君學著饕餮的口吻緩緩道：“他說，告訴我娘，我終於不用再煩惱頭發的問題了，應該讓她替我高興才對。”
突然，眼淚毫無預兆的從眼眶滑落，莫小弦趕緊抬手擦去，扯了幾次嘴角，終於扯出一個笑容：“對，是該替他高興。”
他再也不用煩惱頭發的問題了……
浮黎仙尊看向連城帝君，連城帝君微微搖頭，浮黎仙尊便已經明白，這句話是連城為了安慰莫小弦才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