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小涼回來說唐蘆兒已從後門那出了府,安遠王亦從大門那進來了,陳嫣紅心裏偷偷鬆了口氣,自昨晚府裏將請帖送出去後,她的心一直就懸著。因無法確定安遠王今日會不會前來赴宴,所以即便焦急,她也按捺住,不動聲色地將唐蘆兒留在府裏。直到今兒確定安遠王會過來後,她才將人放了出去,其目的就是要斷了他們碰麵的一切機會。

    許是她多心了,但是此事不得不防。

    陳嫣紅看著鏡子裏的自己,良久,不由就幽幽歎了口氣。

    “姑娘因何歎氣?”小涼正吩咐小丫鬟們將屋裏收拾一遍,然後就回身將妝台上那些胭脂膏粉的瓶瓶罐罐一一蓋上收好,正好就聽到陳嫣紅這一聲歎,便不解地問了一句,早上那會她看四姑娘的心情還挺好的。

    “我本不想這麽對她,隻是她不該……”陳嫣紅低聲喃喃道了一句,用這等手段,其實並非她所願。小涼未能聽清陳嫣紅剛剛那句話,即又問:“姑娘說什麽?”陳嫣紅淡淡一笑,然後站起身搖了搖頭,另外問了一句:“你剛剛從那邊過來,可瞧著女客都來了哪幾位?”

    小涼一邊給陳嫣紅係上披風,一邊道:“端元郡主已經過來了,正在太太那說話呢,還有宋、齊、徐三家的幾位姑娘也都到了,剛剛太太使了嬤嬤過來,讓姑娘快些過去呢。”

    “端元郡主,你看到她了?”陳嫣紅一邊往外走,一邊問。

    “隻遠遠瞧了一眼,未能看清。”小涼說著,就打量了陳嫣紅一眼,諂媚地笑道,“不過就是遠遠一眼,我也覺得那端元郡主比不上四姑娘。”

    陳嫣紅即瞥了她一眼,假意斥道:“這話也是能胡說的,我如何能跟郡主比,走吧,管好你的嘴,小心說錯了話挨板子。”

    “奴婢這不是實話實說麽,這麽些年,奴婢還沒見過有誰的容貌能比得上姑娘的。”小涼瞧出陳嫣紅並非是真的生氣,便又再接再厲地拍了句馬匹。

    陳嫣紅不再理她,徑自往前走去,心裏卻輕輕歎了一句,再好的容貌,也不一定能萬事順意,還需要些別的才行……

    上官鈺一入陳府,陳府的管家即躬著身,一路殷勤地將他領往擺置宴席的花園去。

    涼秋之際,正是金菊綻放時節。

    故此宴陳府亦借著賞花之名,在園子中央以鮮花為屏,隔出男女之位。如此不僅別有韻味,還又多一番雅致。最主要的是,平日裏這些不便見麵的未婚男女,能借著此宴,相互間行個方便。也為接下來的秋獵之事,打個鋪墊。總之這是一件你好我好大家都好的事,故今日的宴席,無論是主人還是客人,都極為用心。

    園子裏的席位早已擺好,女客那邊隻是一張圓桌,男客這邊則是以數張大長案擺成一個缺了一橫的口字,中間特意留的那塊空地是為了一會藝姬們彈唱所用。在這等貴胄們眼裏,所謂的宴席,特別是宴請貴客的筵席,絲竹管蕭是必不可少的助興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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