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紅著一雙眼,怔怔地看著他,久久不語。安遠王打量了她一會,隻見這丫頭臉上全是淚漬,加上睡了兩天後,那微有些蓬亂的頭發,瞧著像隻髒兮兮的小貓。

    “身體,可有覺得不舒服?”她一直沒有開口,他便主動問了一句。

    麵容比她熟悉的人要年輕上許些,連那聲音聽起來也一樣年輕上幾分,沒她聽習慣的那麽低沉沙啞,且還多了幾分冷冽之意。而且,或許是這一身皮的作用,蟒袍玉帶紫金冠,讓人覺得他身上帶著的,是那種從骨子裏透出來的威儀。這人,就那麽簡簡單單的往那一站,都令人不得不低頭。

    “我奶奶呢?”唐蘆兒微垂下眼,然後又抬起來,看著對方問道。

    “走了。”安遠王道了一句,遲疑一會,又補充道,“她因有事,不得不暫時先離開,血藤花她已帶走,她的傷,亦已無礙。”

    唐蘆兒怔住,張了張口又閉上,想來,人家是什麽都知道了,她還說什麽。

    “你奶奶,過幾日,會來接你。”安遠王又道了一句。

    “哦。”唐蘆兒慢慢垂下腦袋,聲音帶著幾分沮喪。

    氣氛似乎有些尷尬,安遠王看了她好一會,又問:“肚子餓不餓?我讓人給你備吃的去。”

    聲音不一樣了,容貌不一樣了,語氣卻還是一樣,態度也是一樣。

    明顯是升級版的田七,可是,她卻是個戀舊的人,升級神馬的最討厭了。

    唐蘆兒咬了咬唇,又抬起臉瞅著他問:“你叫什麽?”

    安遠王沉默一會,緩緩開口:“上官鈺,表字明德。”

    “上官鈺,上官明德。”唐蘆兒念了一句,就撇了撇嘴悶聲道,“好難聽。”

    “田七已死。”上官鈺輕輕道了一句,那本就是他準備了三年的身份,從翔天圖被偷,接著他被逼著弑師後,就開始準備這個計劃了。當時沒有直接找上仇人,而是先從興海幫下手,用三年的時間織成一張大網,最後不但親自出手,而且還對自己設下黃金萬兩的通緝大賞……而此行,唯一在他算計之外的,就是這小姑娘。他沒有想到,這麽快就遇上恩師的後人。

    唐蘆兒眼裏不由又湧上淚來,雖然知道人還是那個人,可終究是不一樣了。

    “抱歉……”上官鈺上前,站在她跟前,垂下眼看著那像隻被人遺棄的小貓一般,正吧嗒吧嗒掉著眼淚的姑娘,一聲歎息。

    “你這個大壞蛋。”大悲之後大驚,唐蘆兒說不出自己到底哪來的滿肚子委屈,終於忍不住抓著他的衣袖嚎啕大哭,眼淚鼻涕全往他衣服上蹭,“嚇死我了!”

    上官鈺又是一聲暗歎,任她抓著,然後抬起另一手輕輕揉著她的腦袋道:“別哭了,臉上好髒,眼都腫了。”

    唐蘆兒卻是不管,往他袖子上狠狠熊了兩大把鼻涕後,才慢慢消停下來,然後含著濃濃的鼻音道:“我餓了。”

    飛燕一直候在外麵,裏頭喚了一聲,她即捧著水和毛巾等物,垂著臉走進來服侍唐蘆兒梳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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