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院子裏轉了一圈,又入水閣坐了片刻,然後柳夫人就起身告辭了,溫夫人也不起身相送,甚至連口都未開。自從庭院那回了屋後,她就直挺挺地坐在那,腦子裏一件一件回想這十幾年來,發生在王府,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每一件事。

    原來,她竟是被人利用了十幾年而不自知!

    原來,一開始,王府會與溫家聯姻,就是王妃的意思;並且首先相中她的,也並非是王爺,而是王妃,隻因溫家當時與攝政王是姻親,且家裏的姐妹當中,就她的性子容易讓人利用;就連她進了府後,掌管這整個後院,也是王妃故意放的水,就是要借她的手來做一些得罪人的事。

    一件一件地回想後,她忽的就想起五年前,柳秀媛離開時留下的那個孩子。當時,她對那個孩子盡管厭惡,但心裏並無歹意,可後來怎麽下手的呢?溫夫人皺了皺眉頭,隨即王妃那張溫婉柔弱的臉就從腦海裏浮現出來,是了,當是就是她暗中唆使的結果。

    王妃,溫夫人握緊了手心,指甲幾欲陷入肉裏,好啊,真好!

    真沒想到,竟被你當傻子玩了十幾年,好人都是你來做,壞人全由我來當,且如今我娘家一有事,你這翻臉比翻書還快,甚至讓王爺都疏遠了我,好個算計,好個手段!

    我溫蕭梅,從今起,與你不共戴天,你等著瞧好了。

    幾上的茶水漸漸冷卻,溫夫人眼裏的怒,心頭的恨,卻是越加濃了。

    柳夫人一回雪香苑,就聽說唐蘆兒發燒了,她一怔,然後是一聲歎笑:“這丫頭怎麽這般能折騰,大夏天的還能發燒,走吧,我去看看。”

    飛燕小心翼翼地跟在旁邊,柳夫人一邊往翠玉軒那走,一邊道:“可是你們幾個昨晚沒看好,讓姑娘夜裏著涼了?”

    飛燕臉色一白,惴惴道:“我,我本想就在姑娘跟前打地鋪睡的,但姑娘不讓,說是會影響她睡覺。”

    柳夫人聽了沒說什麽,隻是冷著臉看了飛燕一眼。不多時,就到了唐蘆兒那了,隻見那姑娘正下床喝水呢,屋裏也沒個丫鬟守著。柳夫人進去即讓飛燕過去扶唐蘆兒回床上,然後又道了一句:“怎麽回事,那兩小丫鬟跑哪去了,怎麽屋裏一個人都沒有?”

    飛燕也有慌了,她剛剛離開的時候,那兩死蹄子還在呢,怎麽她才一轉身,人就不見了,還讓柳夫人給抓了個正著。

    “哦,我讓巧雲幫我討些冰塊去,巧雪是收拾昨兒換洗的衣服去了,一會就回來。”唐蘆兒在床上坐下後,笑著道:“夫人怎麽過來了,我其實就是低燒啦,沒什麽大不了的,一會捂捂汗就好了,別鬧得大家都慌了,我心裏過意不去。”

    “姑娘說的可輕巧。”柳夫人走過去,伸手在她額頭上探了探道,“你是王爺的客人,卻在我這生了病,萬一王爺怪罪下來,別說是她們,就是我也少不得要受一番責罰。”

    “沒事沒事,我沒那麽精貴,而且王爺日理萬機的人,這感冒發燒的事定是也沒時間管,你們不說,王爺也不知道,這樣你好我好,大家都好。”唐蘆兒嗬嗬笑著,語氣還是那麽輕鬆,隻是聲音確實比往日少了幾分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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