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暗,王府各處的花燈盡數點起,瑩瑩煌煌的火光,將整個園子照得流光溢彩。

    會景園,水榭閣前的拱橋上,荷花池的回廊處,花圃旁的小道邊,衣著鮮亮的丫鬟仆婦們如流水般不停的從中擦肩而過,卻無一絲喧嘩之聲響起,每個人皆是靜氣斂神,有條不紊。

    瑤池苑內,溫夫人忽的將妝台上的胭脂水粉整個掃到地上,如此還不解氣,她順手就拿起旁邊的燭台猛地朝那鏡子扔過去,一聲清脆的巨響,屋內的丫鬟皆被嚇得魂飛魄散,腿一軟,就跪倒地上不停的磕頭道:“夫人息怒夫人息怒……”

    殘破的碎鏡內映出溫夫人那張略顯扭曲的臉,張張都帶著恨與怒。

    由不得她不恨,由不得她不怒,十二年了,她入王府十二年了,有哪一次王爺開的宴席,不是她著手準備,不是她現身主持的。而這一次,這一次王爺竟撇開她,甚至連跟她說一聲都沒有,直接讓王妃包攬去了,臨到這宴席將開的時候,才打發人來跟她說一聲。

    她也是因被上午的事給氣著了,回來用了午飯後,隻覺頭疼,因此就點了安息香上床歇著去了。

    待她睡醒後,人家那邊已經什麽都準備好了,什麽都輪不上她來插手。

    原本府裏發派東西的對牌都在她這,可直到這一刻,她才知道,自己手裏握著這些東西竟沒她以為的那般管用。那半隻腳都要踏入棺材的女人竟在背後給了她一刀!

    溫夫人越想越氣,隨後又將房間的兩個花瓶都給砸了,屋裏的丫鬟都嚇得不敢吱聲,皆俯身跪在那瑟瑟發抖。溫夫人的脾氣她們心裏都清楚,這個時候誰要敢悄悄避開,那準是第一個受氣的。

    砸了一地的碎片後,又令那幾個沒有及時給她報上消息的丫鬟相互打了幾十個耳光,溫夫人暴戾的脾氣總算是稍稍平息了些。她知道,自己娘家那邊出事了,加上那柳賤人回來後整日裏勾引王爺,而且還將個不知死活的小丫頭給拉進來,王爺的心,漸漸不在她身上了,所以被她踩了十幾年的王妃開始對她出手了。

    溫夫人想到這,忽的冷笑了一聲,然後一點一點壓住心頭的火氣。

    王妃,哼,這十幾年來,這等事也不是第一次發生,這一次,你還是鬥不過我溫蕭梅。至於那個柳賤人,總有一日,我必讓你生不如死,就如你那孩兒一般。五年前放過你一次,偏你不知好歹,竟還恬著臉回來了,這次我若不把你治個徹底,我就不姓溫!

    滿香苑,已然穿戴好的定南王妃一邊服侍定南王更衣,一邊問:“王爺可是有納新人之意,需要妾身準備一下嗎?”

    定南王看了發妻一眼:“誰跟你說的?”

    定南王妃幫他整著衣領道:“王爺還問這個,今兒上午,您對那姑娘的態度大家都看到了,估計心裏都猜測著這事呢。當時妾身未在,也不知王爺心裏到底什麽意思,隻是後院有些話都傳出來了,妾身隻好先問問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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