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依舊冷清，來往的大多是走親戚的行人，腳步匆忙，一臉喜氣。
慕瑾被唐瀚霖送到街角，就下了車。
“這次玩的很開心，謝謝你！”慕瑾小臉紅撲撲，透過車窗對唐瀚霖道謝。
唐瀚霖微微額首，看著慕瑾一身簡單休閑的裝扮，“上次的衣服，不喜歡？”
話題轉的有點快，慕瑾愣了愣，反應過來他指的應該是那件暖橘色大衣。
“不是，衣服太過貴重，我要是帶回家，我哥哥會起疑的。”慕瑾抱歉地吐了吐舌頭，唐瀚霖想了想，也理解了，慕瑾年如果知道妹妹跟他一起出去玩，指不定會怎麽想，避免麻煩，還是算了。
“那下次見。”慕瑾看唐瀚霖懂了她的意思，招了招手，轉身往家走去。
慕瑾年剛給父親擦洗完，出了房就看到慕瑾在門口，他連忙走上去把慕瑾外套接過:“怎麽突然回來？也不知道說一聲。”
慕瑾換了拖鞋，搓著小手往裏走。
“沒事啦，我自己這不是都回來了嗎？哥哥今天下午還要去工作嗎？”
看著妹妹一進門就窩在沙發裏，慕瑾年歎了口氣，摸著手裏的外套，想著要給妹妹買件新衣服了，這外套太薄，今年的冬天冷氣格外肆意。
慕瑾不知道哥哥所想，給自己倒了杯水捧在手心，家裏沒有地暖，隻在客廳裏放了個小太陽，外形像風扇的暖氣，熱起來的時候燈管會冒橘色的光芒，看起來就像個小小的火團。
“當然要去，你今天回來，是公司放假？”慕瑾年抬眼看著妹妹，問出疑惑。
慕瑾一驚，完全忘了跟哥哥的說辭是公司忙碌才不回家的，小腦袋飛速運轉，她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公司放假，明天下午我再回去上班。”
話已經說出口，慕瑾隻得暗暗祈禱自己趕緊找到工作。
好在慕瑾年沒有繼續追問下去，兄妹二人商討著怎麽度過這段年假，慕瑾年工作不好找，尤其是還要負擔父親昂貴的醫藥費，雖然在在家休養，卻依舊用度沒少多少。
這時，屋裏傳來聲聲咳嗽聲。
兄妹二人驚慌地跑進屋，看到父親趴在床邊咳嗽，慕瑾有些激動，拽了拽哥哥的袖子:“哥哥，爸爸自己起來了……這真的不是夢吧？”
很早以前，父親就一直癱瘓在床，吃喝拉撒都需要外界輔助才行，她眼睛有些濕潤，躊躇著不敢上前，慕瑾年好一些，雖然心裏也是波濤洶湧，麵上還是鎮定的。
他走過去扶起父親，給他支起一個角度，可以倚靠在床頭。
眼睛有些渾濁的男人緩了好一會兒，才抬頭尋找兄妹的身影，拉著慕瑾年的手，自己也是不平靜地顫抖著。
“小年。”父親沙啞著聲音說道。
這一聲催人淚下，慕瑾哭著也走上前，輕輕坐在床邊，把手覆蓋在父親手上。
父親轉過腦袋，看著慕瑾，雙眼含淚，顫巍巍地開口:“小瑾……”
“爸爸，你認得我，太好啦，你認得我……”慕瑾有些語無倫次，眼淚像不要錢似得落下。
男人麵容消瘦，卻依舊看得出麵前是個俊美的，眼神柔和的看著這兩個，在他倒下時，苦苦供養他維持多年治療的一雙兒女，他其實一直知道，卻隻能癱軟著身體躺在床上，說不出話，偶爾清醒時睜開眼，也想著怎麽一走了之，不讓兒女再勞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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